清晨时分。
一轮红彤彤的太阳从东边升起,朝霞绚丽,清风徐徐。
帮受伤士卒治疗伤口一晚上的秦怀道刚眯了一会儿,就听到外面传来罗武兴奋的喊声:“阿叔,紧急情况。”
“说吧。”秦怀道翻了个身继续睡,脑子晕沉沉的,实在太累了。
“阿叔,对不起,打扰您休息,但事情太大,不得不报。”罗武意识到吵着休息了,先致歉一句,旋即又兴奋地喊道:“阿叔,吐蕃和突厥退兵了,连夜跑的,我去现场过,像是突厥临走前想偷袭吐蕃粮食,但被吐蕃打了个埋伏,丢下满地尸体,得有近万人。”
“吐蕃方算计突厥一把?”秦怀道猛地清醒过来,一骨碌坐起,拍了拍脑袋让自己清醒些许,追问道:“进来说,确实吗?”
房门推开,罗武兴奋地进来说道:“确定,我亲自去查过现场,尸体做不了假,错不了,这两人果然貌合神离,都不是好东西,突厥往北撤去了原州,吐蕃往南去了凤州,子时左右跑的,战场都没顾上打扫。”
“把战场打扫干净,兵器熔炼做弩矢,死马充作军粮,大军今天不动,休整一下,恢复体力,多派斥候侦查四周,以防万一,百姓给些马肉,让他们离开吧,愿意跟着也无法给,带去汉州。”秦怀道叮嘱一句,心情大定,继续睡去。
总算是打赢,这几天实在是累坏了。
罗武没有再说什么,退出房间,顺手关好门,找到房遗去打扫战场,派人去侦查四周,再找到那些百姓将情况说明。
故土难离,非不得已没人愿意离开,百姓带着马肉千恩万谢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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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怀道不在,军中大小事务的决定权就落在罗武身上,已经成为惯例,没人质疑,也没人反对。
罗武也有心得,填城门大坑,治疗伤兵,准备伙食,熔炼缴获的破损兵器等等,一切井然有序,有条不紊。
一个时辰后,罗章带着卫兵匆匆而来,找到罗武就问:“阿叔呢?”
“这几天没合眼,正睡觉,出什么事了?”罗武反问。
“牛进达七子逃出长安,找上门来,这事太大,过来问问怎么处理。”罗章随口解释一句。
牛进达是朝廷辅国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位高权重,非同小可,牛进达儿子过来,牵扯太大,罗章不敢怠慢。
罗武也是大吃一惊,好好的怎么可能逃出长安,而且七子一起,肯定出事了,了眼罗章身后卫兵,发现一些陌生面孔,心有猜测,也没多问,赶紧说道:“事关重大,随我来。”
没多久,罗武领着大家来到都督府,示意在大厅等候,自己跑去后院。
秦怀道迷迷糊糊中被人叫醒,一听是牛进达七子来犯,也意识到出事了,赶紧起身,随便洗漱一番,换上便装,跟着罗武来到大厅。
牛进达跟秦琼关系匪浅,牛进达七个儿子秦怀道自然不陌生,但熟悉的只有嫡长子牛师赞,当初平北方之乱还一起战斗过,一眼就认出。
牛师赞兄弟七个见秦怀道过来,赶紧上前行礼,郑重喊道:“见过汉王。”
声音带着几分悲切,像是受到委屈后见到家长的孩子。
秦怀道心中咯噔一下,摆摆手:“都是自家兄弟,坐下说话。”
大家坐下,有些拘束,但目光恳切,急迫。
牛师赞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此番前来,一是想请汉王收入账下,二是恳请汉王还家父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