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吏才是刮骨刀,欺负百姓不懂,最是仗势欺负。
秦怀道上前,盯着对方寒声喝道:“朝廷确实曾下旨严禁过赤鯶公捕杀,但那是旨意,并未写入唐律,何况后来赤鯶公泛滥,前两年长安更是缺粮少吃,有人献计朝廷收回旨意,允许捕杀以活命,秦家庄还喂养不少,你滥用唐律,罔顾事实,殴打百姓,谋取私利,该当何罪?”
“我,我……”
市监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额头上冷汗直冒,一个懂得唐律和圣旨的人肯定是官身,而且地位不会低,捏死自己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秦怀道盯着对方继续说道:“西市归万年县管,县令现在是谁?”
“县令卢大人已随朝廷去了洛阳,而今没有县令。”
“没有县令主持工作,意味着县衙空悬,谁给你权利跑来西市收税?收到的税又交给了谁?”
市监脸色越来越难,硬着头皮解释道:“回大人,小的担任市监已有年余,一直由小的收税开市税,税银自然要上交,但县令不在,小的暂时封存在家,等的县令上来后再移交。”
“这些泼皮呢?”
“他们都是小的请来帮忙的,总有一些刁民不肯交税,小的也是不得已,只能雇佣些帮闲协助一二。”
秦怀道懒得再废话,向那卖鱼汉子说道:“你这鱼着鲜,怎么卖?”
“回大人,草民不卖了,全都送与大人便是。”小伙吓得不知所措。
秦怀道见对方不敢卖,理解的没有再问,向市监:“平时这种鱼什么价?”
“回大人,要,要三个铜板一斤。”
秦怀道估算了一下,全部得有五十斤,摸摸身上,没有碎银,向罗武。
罗武也摸摸身上,没找到银子,很是尴尬地向其他锦衣卫。
几名机灵的锦衣卫赶紧摸出身上铜板,凑一凑,得有一百多个,秦怀道接过铜板,递给小伙说道:“这些鱼全要了,你够不够?”
“多……多了,小的不敢。”
“拿着吧。”秦怀道塞给对方。
“汉王,您是汉王?”旁边传来一道惊呼声。
四周所有人听到惊呼声吓了一跳,纷纷向秦怀道,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之色,堂堂汉王岂会来这等腥臭之地?但内心深处又渴望是真的。
秦怀道回头起,见一名中年男子正热切地着自己,着眼熟,忽然想到什么,笑道:“你是……刘家庄,刘老三?”
“是我,草民拜见汉王!”对方激动的就要下跪。
秦怀道上前,一把搀住对方,笑道:“无需如此,你在秦家庄做过工,应该知道本王不喜欢如此,家中可好?”
“小的知道,小的就是高兴,家中一切都好,可惜汉王远走西域,工业城被迫关门,小的找不到活干,就专心在家种菜,勉强活着,汉王归来,是不是工业城能够重开?”对方激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