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争消弭后,所有人顿时都松了口气。
李四却忽然忧心道:
“大师父,林教头,不是小的胆小怕事,但素来听闻那高衙内在东京城内横行无忌惯了,今番挨了打,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啊!”
张三也满是担忧:“像大师父和我等还好,可这位大师那可是实实在在暴打了他们一顿,难保他们不会伺机报复。”
他说的这个“大师”显然指的是邓元觉。
林冲和鲁智深闻言也不由眉头紧锁,深深点了点头。
尤其鲁智深,如果是他自己打的,因此遭到什么报复的话,他倒是不在意,可若是别人因为自己朋友的事遭难,那他无论如何看不过去!
邓元觉此时火气消散,也才想起后果的问题,不由有些惭愧的看向许平,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如果高衙内他们报复的话,第一个遭殃的,必然是沉香楼!
许平却冲他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对林冲和鲁智深道:
“林教头,鲁大师,看看时候不早了,不然你们就先回去,后面事情的话,我们自然可以慢慢处置。”
如何解决接下来的问题,肯定要从长计议,眼下马上要找出解决办法,显然不现实。
既如此,现在愁苦多想也是徒劳。
他向来洒落惯了,当下并没有很在意,以后慢慢再想法子应对就是了。
林冲却立即道:
“兄台,因内子的事让你们摊上这么大个麻烦,我们如何能够先走?”
跟着又道:
“依我看,不如这样,我们先一齐找个地方坐下来,而后一边慢慢喝着水酒,一边商讨后面的应对策略,如何?”
鲁智深也双拳紧握,朗声道:
“兄弟不必多说!有什么事的话大家一起扛就是了!哪有让你们独自承担的道理?
今天这事儿说起来也是为林家而起,大家也无不冲着林教头面上而来,那自然要我们一起承担!”
“对,一起承担!”
“一起承担!”
他身后的众泼皮此时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竟齐声轰然一应!
围观人群虽是事外看客,可此刻眼见如此威势,也不由心中感觉一股热血上涌。
“恩。”
许平想了想,沉吟着:
他倒也的确是打算要结交林鲁二人,眼下他们二人如此诚心交好,自己若拒绝的话,那无论如何说不过去。
何况碰上此等绝世好汉不去深交,岂不是傻?
而且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商议的话,总好过他自己一人苦思对策。
便笑着一拱手道:
“既如此,那好吧!只是今天不行。
小弟楼内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不如我们相约在明日相聚如何?”
鲁智深一听又有酒喝,还有朋友在一块热闹,不由大喜。
林冲也满心欢喜。
可想到许平说他自己的“楼内”。
便道:“兄台,你可是在这东京城内有自己的生意要打理吗?”
“不错,樊楼对面那座沉香楼,便是小弟经营的。”许平笑笑道。
啊?
围观人群不由一愕:
沉香楼,如今满城之人谁不知道那座楼?
那可是连当今官家都极力追捧的存在啊!
早就听闻沉香楼掌柜年纪轻轻,可没想到就是眼前这人。
林娘子也是不由向许平投来惊讶探寻的目光。
沉香楼之名她当然也是早就听过的,只是一直还没有机会前去。
“你是,沉香楼的大掌柜?”
林冲瞪着许平,惊讶的无以复加。
他身为禁军教头,如何能不知道沉香楼的存在?
前几天军中高官还曾拿着楼内货品在他们一众教头面前显摆来着,说那是御赐的!
许平笑笑,对林冲道:
“林教头,不如我们就定在明日午后,就在沉香楼对面的樊楼,如何?”
他是想明天每人送他们点东西作为初识的见面礼。
交友之道,固然贵在交心,可若能锦上添花的话,自然那是更好的!
樊楼?
林冲当即欣然同意。
那个地方是汴京最繁华的所在,把宴席设在那里,无疑显得很是郑重。
“既如此,那我等就此别过吧。明日樊楼相见!”许平冲林冲、鲁智深等人笑呵呵一拱手。
跟着又补充一句道:
“张三、李四诸位兄弟如果明天没什么事的话,也一同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