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这是,师师姑娘!”
就在许平犹疑间,只听一道极为谄媚的声音自御街传来。
许平转头一看,就见一个身材瘦削、衣冠楚楚像是富家公子模样的年轻人走过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四五个眼神凌厉的壮汉。
走近之后,许平看了一下,这年轻人长相倒还算英俊,只是那眼睛里有说不出的轻浮。
“师师姑娘,自前几日楼中听闻姑娘弹唱后,一直念念不忘,近来可好哇?今晚姑娘何以得暇走出樊楼领略汴京风光?”
他一边说着,一边犹如饿狼一般上下打量着李师师,两眼放纵着贪婪的光芒。
看样子,如果不是在人声鼎沸的大街上,似乎已恨不能把李师师吃掉。
“是莫少爷,师师有礼了。”李师师微微屈身行了一礼,只是言语神情间,极是冷淡。BiquPai.CoM
然而这似乎更刺激了“莫少爷”,只见他更加奴颜婢膝的谄媚道:
“姑娘啊,在下几日未见姑娘,如隔三秋,今晚如此良辰美景得遇,岂非缘分?不如我们一起到翠云班看看杂耍如何?”
他说话的声音都开始有些发颤:
“听说最近那边从外邦新来了几个耍狮子的,有趣的紧,姑娘可否赏光?”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从未离开过李师师,且一直在其身上上下游移,不时还锁定死死观瞧。
这可把许平恶心坏了,不禁皱起眉,大起厌烦之心。
就算人家是樊楼花旦,有名的大美女不假,也是演艺行业的人,可你也不能就这样肆无忌惮看呀?哪还有半分尊重的意思?
何况,人家现在只是晚上出门逛个街,难不成还要受你这等羞辱不成?
刚想站出来阻止,只听李师师道:
“妾身今晚身子不适,不便相陪了,公子莫怪。”
她的口气比刚才更冷,甚至连娇躯都直接扭过,显然对眼前之人也厌恶至极!
“嘿嘿,姑娘啊,你身子不适那有何妨?本公子,本公子可以帮姑娘调理调理呀。姑娘...”
莫公子一边说着,一边嘴角流着涎,搓着双手一脸猥琐的越发靠近李师师,看样子竟想动手!
“我靠!”
许平心中不由大大的不爽:“这特么完全没把我这个唯一的男人放在眼里?这简直比后世的流氓还要执着呀,你真可谓是把不要脸发扬到极致了。”
于是再不犹豫,径自站出来横在两人之间:
“我说这位公子,你是耳朵不好使?还是没读过书,犯痴呆?人家姑娘不是说了么?身子不适,你怎么还一个劲儿往前贴呢?”
莫公子见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先是一愣,又听话里饱含嘲讽,不由恼羞成怒,大骂道:
“这他妈哪来的混账!你是什么东西?”
“我?什么东西?”许平指着自己笑笑道:“不算什么,只不过是受不了苍蝇蚊虫之类,在我眼前嗡嗡乱叫罢了。”
“噗。”一旁的李师师听到这里,本来冷若冰霜的俏脸霎时冰释,掩着小嘴失笑出声。
这一笑,倒把莫公子先给迷住了,只见他扯着脖子隔过许平呆呆看着,失魂落魄!
可忽然反应过来后,刚才眼前这小子明显是在骂自己,还是在自己中意的大美人面前!那哪能受得了?
于是当时就火气上涌,怒目瞪视着许平喝道:
“你小子他妈说谁呢?啊?给爷说清楚,究竟谁是苍蝇蚊虫?不然小爷要了你的命!”
“要我的命?”许平冷笑:“现在是在御街,也是众目睽睽之下,皇宫大内也就在不远处,你敢说这种话?”
的确,这群人的争执已经吸引了很多人围在沉香楼前看热闹。
谁知那莫公子听到许平这样问,不由笑了,笑的不屑又很狂妄:“告诉你,我不但敢说,更敢做!你知道为什么吗?”
莫公子踏前半步紧紧贴着许平,瞪着他:“我爹是吏部尚书,我就是他最小的儿子莫明远,本公子就是当街活活把你打死,也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话语里,嚣张至极!
“嘶!”
“噢!他就是当朝吏部尚书莫俦大人那个最小的儿子呀!”
“早听闻莫大人三个儿子里就属这个小儿子最好鬼混,还有个‘混世太保’的名号。”
“听说他不是一直在老家澧州吗?怎么突然出现在汴京城?”
“莫大人怕鞭长莫及管不了他,把他从家乡带回来了呗。”
...
围观人群一些消息灵通,知道内情的开始在那窃窃私语。
“怎么样?小子?念在你刚才不知情,本公子现在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莫明远阴笑着对许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