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模仿着种师道的神态和语气道。
可鲁智深听在耳里,登时又是满眼通红。
“老相公!”
“呜呜呜...”
挺大一老爷们儿,听了那么一句,念叨这么一声,竟又呜呜咽咽的痛哭起来!
“这,哎呀呀!这是干什么?都是你,在这乱说什么?”陈飞虎见状,赶忙安慰,又冲牛头一顿数落。
“老相公是那样说的呀?”牛头有点委屈。
“恩?”陈飞虎眉眼一瞪。
牛头再不敢说话了。
“老,老相公今天也来了是吗?”
鲁智深眼眶中又有泪珠滚落,当真可谓是热泪盈眶!
“恩,他人家车驾就在外面呢,只是要我们先进来探听探听。诶?这许小相公...”
陈飞虎听鲁智深之问,同感此悲,眼眶也是泛红回道。
可回答着,忽然想起此行的目的!
赶忙又问起鲁智深。
“啊!那快带我去!”
谁知,鲁智深一听老种的车驾就在外面,就近在眼前,哪里还能留意到陈飞虎后来急切问的什么“许不许的”?
一把拉起陈飞虎就望外跑!
老种,是他一生最为崇敬的人。
在他心目中,老种,既是自己的主帅,又如自己的父亲!
自他犯事,特别是离开老种军营之后,已经有三四年没有再相见过了。
此情此景,又如何能够不急切?
“哎哎?兄弟?不是,兄弟?”
陈飞虎想要尽快见到许平,可被鲁智深就这么拽着,竟然还是和从前一样,丝毫挣脱不开!
“呵呵,我们也跟出去吧?”
许平这时远远瞧着这一幕,也露出会心一笑,冲身旁的金万福道。
他虽一直在远处看着,并未走近,可此刻眼中,也不期然已有泪珠在滚动。
“老相公啊!”
“老相公!您老人家一直还好吗?小达万死!来看望您了啊!”
“老相公!”
“噗通”一声!
鲁智深拉着陈飞虎冲出沉香楼,一眼瞧见楼门右侧正稳稳停着一座华丽的车驾,当时便一把甩开陈飞虎的手腕,一下就跪了下去!
而且,几乎还是带滑行的。
跪倒之后,更是纳头便拜,磕的御街的青石板都“咚咚”作响。
陈飞虎本想阻拦,可是已经晚了。
“老相公啊!小达万死!我可想死您啦!”
鲁智深早已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哪来的疯和尚?”
“你特么搁这哭丧呢?”
“惊扰了我家小姐,看不报告官府,拿你问罪!”
鲁智深哭的正起劲的功夫,陡然间,从车驾正面转过来一个年纪不小的车夫。
一看到鲁智深在那嚎叫,当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冲着他怒斥道。
“啊?”
鲁智深一愣。
彻底茫然了。
什么情况?
陈飞虎把脸一捂:不要说我认识他啊?
牛头、胡三儿等人看到眼前情景,也是满头黑线。
“小达?”
可是却在这时,从御街的左侧,忽而传来一道苍老遒劲而又亲切异常,亲切之中,又略带些颤抖的声音。
本来正上身正直,一脸茫然跪在那里的鲁智深,一听到这个声音,顿时,泪如泉涌,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