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一帮人来的时候就已酩酊大醉,到了之后,李成那厮便嚷嚷着要李师师下来陪酒。”
“樊楼的人说师师姑娘已经在陪楼上客人了,李成当时就大怒,揪住樊楼小厮就是一顿暴打,知道了李师师正是在老相公处,一群人更是闹闹嚷嚷的上了顶层就踹开了包厢的门。”
许平认真听着。
眼中已闪烁着怒火。新笔趣阁
这帮人,的确很是无法无天呀!
“所以后来不用说,双方人就打起来了。”
许平面色阴沉,却仍然嘴角一勾。
那帮人主动上门挑衅,还能落得好?
果然,薛奇继续道:
“西军的人久经战阵,对方虽然人多,但很快十几人就被打成了重伤,再后来谭九山和徐茂放言说出‘苍龙义社’,本想威胁,可西军的人听后反而顿时怒不可遏,有几名锐卒当时就抽出了腰刀,一路追砍着一直将徐茂和谭九山等人追到了御街上。”
许平脸上笑意更浓了。
这真真是这些货自找的!
闲的没事惹谁不好?
“当时外面闻讯而来的青龙帮众也不下几十人,人人手持刀枪,那几个锐卒就和他们战在了一起,结果杀性起来收不住手,当场就斩杀了三人。”
“谭九山他们眼见这帮人的确不好惹,就暂时退去了,不曾想,随后就和李成他们告到了开封府。”
“哦。”听到这里,前因后果许平已经很清楚了。
“大人,这会儿老相公他们被围在包厢里,开封府还点名要拿杀人的那几名锐卒,这可怎么办啊!”薛奇显然大是焦急,毕竟他师父王进也在包厢之中。
许平也眉头深锁着。
的确,老相公他们就算是被捉去,也必无性命之忧,可那几名锐卒就不好说了。
何况就算只是被捉,对老相公的威名也必然大大有损...
不过现在的情形,老相公应该还是很是克制的,不然就凭他身边的那近三十号人,开封府那些差役哪里能挡得住?
“开封府那边不知道包厢内的是老种相公么?”许平不由问道。
这的确是个很关键的问题。
“这个我也不清楚。”薛奇如实道:“按道理来说应该是不知,大人您也知道。”
薛奇声音放低:“这次西军流感的事知道的人本来就少之又少,老种相公人在京城的消息也一直未公开。”
许平点点头。
“不过就算是知道了,他们也未必会因为这个就将这件事这么轻易算了!”谁知,薛奇却又道出这么一句。
“为何?”许平不由大奇。
“大人,您有所不知。”只听薛奇道:“老种相公性情刚直,历年来在朝堂上得罪了不少权贵,那些人对老相公可谓是恨之入骨,尤其是那蔡太师...
而滕府尹,就是蔡太师的得意门生啊!”
“哦...”许平深深点了点头。
在他印象里,这滕府尹倒的确也算是个好官。
毕竟如果按照本来脉络发展,林冲若果然误入白虎堂而被判死刑的话,最后还是这滕府尹不惜开罪了高俅,而将他轻判流放的。
但滕府尹之所以敢那么做,为人正直固然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原因在于,他和高俅在品级上来说可算是平级!
开封府尹和太尉一样,都是正二品。
相互之间又没有隶属关系,那我凭什么那么听你的?
想给你面子就给,不想给,你也没脾气。
可面对蔡京那就大不一样了。
不用想都知道,滕府尹这个“府尹”的高位,大概率都是蔡京亲手安插的!
既是“恩师”又是官场栽培的恩人,换做你能怎么做?
眼下如此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能够名正言顺的打击到老种相公,他们自然不会放过。
做一个好人或者清正廉明的好官,与参与官场的权力倾轧根本是两回事。
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