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许平早早地就带着张三等人出发了。
一同带着的,还有三驾马车所装载的六组空调与移动电源,当然,是放在车厢里面被遮盖的严严实实,在里面无论如何是看不到是什么的。
张三等人照例在宣德门外候着。
许平则独自个儿大摇大摆去了礼部值房。
作为天章阁大学士,作为天平军节度使,许平当然拥有每日上朝议政的资格,甚至就现在被加封了“金门羽客”,还有允许“风闻言事”之后,他若想每天上朝堂上走一走,当然也绝无问题。
可问题就在于,他不想参与这些事情。
懒,太懒!
“还是一大早在这礼部的小院儿喝个茶,养养神舒服啊!”许平正将二郎腿搭在太师椅前的一张小凳子上,微闭着眼睛优哉游哉。
而喝茶的那些家伙事儿,包括所坐的椅子等东西,早已经被于德龙安排人给他搬到池塘旁边,最阴凉的一棵柳树下了。
微风徐来,看着班房中正忙忙碌碌准备一天工作的同事们,许平更是感觉心中大爽:
“人和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滋溜。”
他又抿了一盏茶。
“呦!许大人!您竟然还真是那么敬业,每天还真的来那么早啊!”
却在这时,礼部院落的月洞门那儿,传来一道爽朗的笑声。
“咦?”许平几乎已经瘫进太师椅子里,听到这个声音,又见到来人,急忙一挺身坐了起来,又再站起:
“呵呵,原来是林道长,稀客、稀客啊!”
他笑呵呵就迎了上去。
“呵呵,贫道昨日还曾问过礼部同僚,他们都说大人您每天一大早都会来当值呢,十分敬业。
开始我还不信,就连贫道都很难做到每天这个时辰出现在皇宫内,与大人相比,贫道真是惭愧、惭愧啊!”
林灵素拂尘搭在左臂臂弯里,微欠着身子,十分有礼。
“呵呵,林道长言重啦!我们这都是为圣上办事么,当然要兢兢业业!哪里能容得丝毫马虎?”许平一笑又神情略微严肃:
“毕竟官职不在大小,都可以为朝廷、为百姓做出贡献,咱们每个人都守好了自己这份摊子,天下不就太平了一大半了吗?林道长说是吗?”
“啊,是是是!许大人言之有理,贫道实在还应该多向大人学习呀!所幸有大人您这好朋友,以后每天一大早,贫道别的地方就哪也不去了,就专到礼部来随同许大人您一块学习,你看可好?”
“哎呀!哈哈哈!那可就太好了,那以后每天我不就也有伴儿了不是?来来来,林道长,过来喝茶。”
许平说着,拉起林灵素的手腕就一齐走向方才他所待的树荫处。
“好家伙,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们这么不要脸的啊!”
“不吹两句,不说两句冠冕堂皇的话好像能死似的,你们都为朝廷、为百姓做出啥贡献了?还每个人都守好自己的摊子,天下就太平了一大半儿?啥摊儿啊?茶摊儿吗?”
“许大人可是每天一大早待不了半个时辰就要走啊,有事的时候干脆转一圈就跑,林道长还来跟他学习,学怎么混日子吗?”
一时间,班房内的礼部同僚早早就发现了这俩货的巅峰相遇,也听到了他们那寡廉鲜耻之极的谈话,纷纷在心内腹诽。
可有一个人例外。
此人此刻两眼甚至放着光,神色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