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或许还没有恶劣到如此地步…”,谯王司马承开口说道:
“建康城内,尚有三万兵马是忠于我们的,加上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在加固城防,建康城墙高河深,哪怕王敦和周勰兵马十倍于我,建康城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攻破的!
何况戴渊兄在合肥有五万兵马,我在谯郡尚有六万兵马,我与戴渊兄相互呼应,必能阻挡王敦的西路大军,甚至还有可能能将其围而歼之!
如此一来,北面之危可解,至于南面嘛…
刘隗在丹阳尹还有五千兵马,原本打算建立的淮阴军也正在向丹阳尹集结,刘隗如果能及时赶回丹阳尹控制住军队,周勰未必就敢继续北上。
我觉得,既然琅琊王氏和义兴周氏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我们只须坚持住一段时间,同时向天下豪杰发出征召,着他们兴师讨伐此二贼,未必就不能反败为胜。
别人不敢说,江北的祖逖以及乞活军,肯定会来帮忙的,我们甚至可以趁此时机,永远铲除了这两大威胁!”
“谯王说得极是,事不宜迟,我这就连夜返回丹阳尹,收拢兵马,以作防备,还请主上恩准!”,刘隗立即就站起了身来。
“太真,你怎么看?”,司马睿虽然心急如焚,可还是耐住了性子请教温峤。
温峤代表的就是刘琨,他的表态就是刘琨的态度,这对于司马睿来说至关重要。
刘琨如果站在司马睿一边,司马睿就会放心一大半,因为刘琨在南北门阀士族中的声望都要远远的高于王敦。
“暂时也只好这么办了……”,温峤皱着眉头思考了半晌后,只能无奈点了点头:“不过我觉得为保万无一失,世子最好能离开建康。”
“太真说得有道理,道畿,你去你泰王叔那里住上一阵子吧!”,司马睿转头对司马绍说道。
司马绍一时间千言万语涌上心头,胸口堵得厉害,可最终还是化作了一声暗叹:“是,我何时出发?
“越快越好,就今夜出发吧!”,司马睿的眼眶微微发红,忧虑之色根本无法遮掩。
“好的,那我现在就去收拾行装,今夜就出发。我会悄悄离开的,省的母亲伤心,母亲那边就拜托父王去说明了。”
“好,你快去吧,北上的道路应该已经被王敦封锁了,你这一路一定要万分小心才是。
到了你泰王叔那里后,一定嘱咐他不要泄露了你的行踪。无论建康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要轻易暴露,一定要搞清楚具体情况再伺机而动,明白了吗?”
“明白了,父王请放心,我有办法离开建康的,儿走了。”
“去吧,一路小心!”
“父王也请一定保重!”
司马绍给所有人行了一礼,转身匆匆离开了。司马睿叫来了自己的护卫统领,吩咐了几句后,护卫统领便安排了一组人马追着司马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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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陵城,帝国大厦
安靖躺在落地窗前在躺椅上,双目微闭。
“王敦…周勰…这是要动手了么?…不应该啊,不应该这么快的……”
安靖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
如今的安靖再不是那个对天下士族门阀两眼一抹黑的小巫神使了,经过这几年的恶补,他已经对各方门阀豪强了若指掌。
司马睿和王导当年能在建康站稳脚跟,实际上比安靖想象得要艰难许多,也不像历史里记载的,光凭着一次出巡就折服了南方豪强,真实的情况要复杂血腥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