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以为,以他这次冬眠的不顺利程度来看,他有很大的概率,会在春季来临之前再醒来一次。
但出乎预料的是,他偏偏将冬眠状态持续到了春暖花开的时候。
秦守伸着懒腰,颇为满足地从草垫上站了起来,奔波了一整年了,能在寒冷的冬季长长地睡上一觉,真的是件很舒服的事情。
感受着体表传来的温度,秦守满脸差异地来到了巢穴口处向外张望。
巢穴外的那片纯白世界已经在开始消逝了,远处被积雪压弯了腰的树枝获得再次的胜利,积雪被彻底的赶走,树枝们挺直了腰杆随风摆动着,似乎是在庆贺这一阶段的胜利。
而近处空地上的则还留着不少积雪,只不过这点积雪也阻止不了绿意的绽放,许多生命顽强的植被都纷纷从冰冷的积雪下冒头。
秦守是个俗人,看到如此生机勃勃的景象,第一反应不是大自然的神奇、伟大,而是觉得他醒来之后的第一顿饭有了着落了。
推开挡在巢穴口用来示警的树枝,秦守快步走到了巢穴前方的空地上,低着头啃食起了那些才刚刚从积雪底下冒头的草芽。
刚钻破层层阻拦的草芽极为鲜嫩,带着初春特有的鲜甜和凉意,让稍加咀嚼的秦守瞬间精神大振。
秦守连忙加快速度,将巢穴前方空地上的草芽全部翻找出来吃进嘴里,很快积累了整个冬季困意,就在草芽鲜甜汁水的冲刷下,消失得一干二净。
看着远处还有更多的绿意从白色的雪地中冒出来,秦守眼睛大亮,顾不上庇护了一整个冬季的巢穴,向着远处走去。
到了秦守这种体型,每天食量已经变得非常恐怖了。
如果是纯吃肉,秦守估摸着每天都得五六十斤,如果是单吃植物、水果的话,那需要的量就更大了。
当秦守靠着吃钻出积雪的嫩芽吃到饱的时候,他早已经离开冬眠时的巢穴很远了。
回头看了看巢穴所在的方向,秦守没有了回去的打算,大兴安岭太大了,要想走遍大兴安岭,找到里面可能存在的仙人古迹,他必须得加快探索的脚步。
离开巢穴很远之后,秦守选择继续北上,相较于更为人所熟知的南方,苍凉而更神秘的大兴安岭北方,更让他认为有探索的价值。
大兴安岭古称大鲜卑山,是种花家古文明发祥地之一,在旧石器时代,就已经有人类在这里繁衍生息。
早在一万多年前的旧石器时代,东北古族群就在此繁衍生息,距今五千~七千年时,先进的细石器文化已在此诞生。
大兴安岭北部的呼玛十八站、塔河老汤河遗址等地出土的旧石器,以及中部的哈克遗址墓葬群出土的细石器,还保留着彼时文明的辉煌印记。
而秦守目前最想寻找的,就是关于这些古老文明留下的痕迹。
据说,大兴安岭里隐藏着四十四处岩画,黑龙江境内二十九处、内蒙古境内十五处,单幅岩画多达三千多幅,这些岩画与东北古族群的繁衍丝丝相扣。
滋生于原始林莽的古老文明更是激发了各种瑰异的想象。
大兴安岭不仅是《鹿鼎记》中大清龙脉与宝藏的所在之处,还是《鬼吹灯》中通往幽冥洞府的入口,甚至与科幻相接,成为《三体》中红岸基地寻找外星文明的驻地。
这些涵盖了武侠、神话和科幻的幻想,让秦守对大兴安岭的好奇愈发深刻。
俗话说,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但凡能找到这几个超乎寻常的地点之一,秦守就觉得此次进入大兴安岭是不虚此行了。
秦守一边在原始森林中穿行,一边四处寻找那些古老文明留下的印记。
只可惜秦守虽然知道大兴安岭中又有古老文明的神秘壁画,可却不知道这些前任遗迹的具体位置,尤其是当进入深处之后,他连自己在大兴安岭的那片位置都不能确定。
好在,秦守最不缺乏的就是时间,过完上一个冬天之后,他这具棕熊之躯的年纪也才十一岁,按照野外棕熊的普遍年纪,他起码也有十年左右的时间可以存活。
而且他的身体被系统赋予的超凡能力改造过,寿命远比普通棕熊要长,这让秦守对寻找仙人古迹之类更有信心。
当然,即使是这样,该节约的时间还是得节约的,比如不在同一个地方待太久。
遵照着这种朴素的想法,随后的日子里,秦守不再固定居所,而是在大兴安岭中不断地游荡,尽可能的扩大探索范围。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