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幽冥已经做出了白无瑕之前在欺骗他的心理准备。

他动用了异能，这三个问题，白无瑕不能欺骗他。

“是，你化成人形，我心甘情愿。”白无瑕的眼神是空洞的，但她的回答却是无比坚定。

幽冥本来变得冰寒一片的心又重新跳动了起来，他终于恢复了感知，原来心脏是热的，手上的伤口是痛的，这里的确有点冷，要带着白赶紧上去才行。

他又问：“你爱我吗？”

。

这个答案他等了很久，终于听到白无瑕小声回答，语气似乎有些不确定：“有一点？”

有一点也足够了，原来白无瑕不是在骗他，幽冥满意地笑了，这一刻他像是个拿到了糖果的孩子。

原本想问的那个问题不重要了，白是否记得自己，又有什么重要呢？也许一次次的轮回中，她早就忘记了他们的初遇。

“最后一个问题，白，你有什么心愿吗？”

这次白无瑕回答得非常快：“复活哥哥。”

幽冥不再说话，他起身抱住了白无瑕，重新看向自己在她肩膀上留下的斑驳血迹。

得到真正答案的他已经完全转换了心境，只觉得这是自己留在白无瑕身上的专属标记，白的身上终于全是他的味道了。

他再看向那根红线，依然是胜利者的姿态了，他把自己手指上的血滴在了红线上，故意向埃克挑衅，看啊，不管白无瑕在旅途中遇到了怎样的风景，陪她到最后的，是自己。

他本来想把白无瑕手腕上的锁链解开，但想了一下，又起身将固定在墙角的锁链另一头砍了下来，系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看呀，这样他们就能永远不分开了。

白无瑕是被锁链的拖拉声惊醒的，她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几秒钟的记忆，再有知觉时，自己已经被幽冥抱在怀里，一步步沿着地下室的楼梯向上走了。

楼梯很长，幽冥抱得很稳，白无瑕居然觉得自己睡得很安心，除了手腕上有一股奇怪的垂坠感。

幽冥低下头，看向她的神色很温柔：“小白。”

他对她的称呼变了，小白，是只有哥哥才能这么叫的。

注意到白无瑕在看二人之间的锁链，幽冥笑了一下，他像是洗净了身上所有的不甘与妒意，变得谦和而理智。

幽冥晃了晃手腕，满意地听着锁链发出的碰撞声，语气中带着一丝炫耀：“看，我被你牵住了。”

白无瑕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大街上遛狗的阿叔也天天带个这么样的链子，人家的狗还有狗牌呢，怎么没见你也整一个？

但现在她要做的是让幽冥“乐”，就算幽冥说他想在大街上阴暗地爬行，她也得拍手表示支持，最好再加个大街上倒立洗头表示跟随。

幽冥就这样抱着白无瑕，翻找出了医药箱，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终于想到要包扎伤口了，白无瑕终于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