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不台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大声喊道:
“所有人,向北面的金境突围!”
七方关已经弃守,北面虽然是金人地面,但金军没有宋军的火器,手下败将,不值一提。
速不台军令下达,无心恋战的蒙军纷纷向北面逃窜,留下漫山遍野满河道的人马尸体,触目惊心,鲜血染红了河面。
一些蒙军连人带马被挤入了河中,宋军弩箭齐发,蒙军被射倒无数,河边全是弩箭,宋军长枪兵赶上,落后的蒙军和伤员一个个被刺死,河滩上都是尸体,一些尸体浮在水面上,随波而去,河水都被染红。
“冲过去!”
速不台勃然大怒,纵马奔腾,扬手就是一箭,射翻了对面山坡上一名正要射箭的宋兵。
主将奋不顾身,蒙军千骑齐发,羽箭遮天蔽日,山坡上的宋军跌倒一片,现出一个百余米的豁口,蒙军骑兵纷纷爬坡而上,将来不及避开的宋军纷纷砍翻射杀,终于冲出了一条血路。
“勇士们,跟我杀敌!”
速不台狂呼着,就要打马冲击山坡一线的宋军阻兵,却被塔里一把拽住缰绳。
“速不台,宋军势大,火炮太过凶猛,快走!”
塔里话音未落,无数冒烟的铁疙瘩落入了突围的蒙古骑兵群中,剧烈的爆炸声此起彼伏,无数蒙古骑兵血肉横飞,无数人栽下马来。
速不台心如刀割,山坡两侧的宋军从南北各自又砸了上百颗震天雷过来,蒙军骑士人仰马翻,到处都是惨叫声和战马的悲鸣。
“放开!”
速不台扬起马鞭,就要抽打塔里,后方令人惊心动魄的火炮声传来,蒙军骑兵的惨叫声和战马嘶叫声跟着响起,无数的蒙军骑兵从后赶上,马群汹涌,逼着前面的蒙军不得不向前而去。
速不台无奈,被众军裹胁着,向北面的方向而去。他回头向后看去,蒙军千军万马,乱糟糟一团,正在河岸一线被宋军肆意追杀,毫不留情。
视线中,军中悍将、千夫长厄尔登打马狂突,脸上的惊慌显而易见。令人心悸的火炮声不绝,厄尔登忽然人马一起栽翻,浓烟滚滚中,跟无数慌乱的蒙古骑兵纷纷穿过硝烟,厄尔登再也没有起身。
速不台心硬如铁,转过头,打马向前。
只有快速脱离了宋军的炮火,才能有更多的蒙军骑士逃生。
万骑溃退,浩浩荡荡,原野上满满汹涌的马群,马蹄声,火炮声,厮杀声,战马悲鸣声,人的惨叫声怒骂声,充斥了整个战场。
殿后的一队蒙古骑兵纷纷调转马头,向追击的宋军冲击。他们勇猛无畏,箭如雨下,向前突进的宋军登时跌倒一片。
“火炮!”
“弓弩手!”
咆哮声此起彼伏,剧烈的炮声惊天动地,羽箭腾空,布满了天空。骤然之间,蒙军骑阵中血雾飙射,一片片的蒙军骑兵血肉模糊栽于马下,被随后跟上的蒙军战马踩过。
炮火轰鸣,烟雾缭绕,蔚为壮观,宋军火炮轮流发炮,实心铁球和霰弹绵绵不绝,很快反击的蒙军骑士所剩无几,宋军骑兵旋风般卷过,将残余的蒙军骑士吞没。
宋军的长枪兵和刀盾手跟上,协助弓弩手,对漫山遍野不成建制的蒙军游骑进行绞杀。
“我是汉人,不要杀我!”
一个蒙军骑兵被捅下马来,铁盔脱落,汉人发髻,抱着伤腿大声嚎叫。
“你也配?杀我大宋百姓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心软?”
宋军长枪纷纷刺下,蒙兵身上多了几个血窟窿,浑身抽搐,慢慢不动。
一个蒙军骑士跌落马背,他张弓射翻一个宋兵,却被赶上的两个宋兵长枪叠刺,满身血窟窿,嘴里嘟囔着什么,仰天失去了生息。
“别杀了!别杀了!”
无数蒙军骑兵舍弃了战马,向着山林间逃去,他们不断被射翻,不断被追上刺杀,有人丢掉了手里的兵器跪下求饶,仍是被杀红了眼的对方疯狂砍杀。有人舍弃战马跳入河中,不是被宋军的弓弩手射死,就是被无情的河流冲走,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还有许多蒙军掉转头和宋军冲杀,但由于骑阵稀疏,不成建制,在宋军的火器和弓弩齐发之下,无一幸免。不过,由于他们的勇猛无畏,吸引了山坡上宋军的火力,倒使得速不台带来的数千骑兵纷纷逃离了宋军炮火,侥幸逃脱。
战场之上,没有对与错,只有血淋淋的杀戮,只有彻底消灭对方,似乎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