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蒋德璟急声道:“锦衣卫指挥使乃是重臣,掌控锦衣卫,检查百官,乃是陛下手中长剑,其人选,必定是才能资历品行尽皆优秀之人方可,这解兴华别的且不说,不过是一个锦衣卫镇抚使,如何能直升指挥使?这可是差了三级呢!而且,因为锦衣卫指挥使地位关键,向来是有都督或者都督同知兼任,如同骆养性就是以左都督兼任锦衣卫指挥使,现在您让一个镇抚使执掌锦衣卫,这未免太儿戏了吧?况且历年考功司考核,他解兴华做的也很一般啊……”
朱慈烺冷哼道:“正是因为锦衣卫重要,正是因为锦衣卫指挥使位高权重,本宫方才慎之又慎,绝对让解兴华上任,骆养性倒是资历深厚,倒是才能出众,可是正是因为他,差点毁掉了锦衣卫,甚至害得皇上重伤,差点连北京城都丢了!解兴华之所以在理念考核之中业绩不显,那是因为他跟骆养性不合,被其屡屡压制所致,如今国事艰难,正是需要不拘一格使用人才的时候,若是一切都论资排辈,按部就班,那朝堂如何能有起色?你倒是看看朕的东宫卫,有几个将领年纪超过三十岁的?现在哪一个在作战之时不是争先恐后,浴血奋战?哪一个不是才能出众?若不是本宫打破了规矩,大力提拔使用新人,这东宫卫能够今日之气象吗?”
蒋德璟登时没有了言语,资历,在皇上那里好使,可是太子殿下用人向来不拘一格,从来都不管什么品级和资历的,别的不说,就说卢太行,原来不过是一个白丁,一年多的时间,现在已经开始执掌京营了;常以霖,不过是怀远侯最低下的庶子,同样没有功名,现在成为了东宫卫的重将,指挥佥事,参将!
相比之下,这解兴华已经够可怜的了,好歹人家也是堂堂的镇抚使,从四品的官阶啊。
“可是!”
钱谦益急声道:“殿下,您任用解兴华也就罢了,如何还要裁撤掉指挥同知跟镇抚使?这可是牵涉到了朝廷官制,祖宗定的规制,岂能说改就改?若是随着一时兴起就随意裁撤官职,更改官制,那朝堂岂不是要乱了套了?”
“乱套?”
朱慈烺淡然道:“钱大人,如何乱套?当初太祖设立锦衣卫之时,也没有这么多的官职吧,别的不说,嘉靖皇帝之前,也几乎从来没有以都督、都督同知来兼任锦衣卫指挥使的吧?后面不都是一一出现了?无论官职更迭,还是官制革新,都是以提升锦衣卫的效率优先,锦衣卫如今层级过多,官职过多,导致人浮于事,所以必须要裁撤了指挥同知跟镇抚使,锦衣卫指挥使直接对皇帝负责,下面两个指挥佥事对指挥使负责,分别统领对内对外情报收集事务,裁撤镇抚使,指挥佥事直接指挥下面的千户与副千户,如此,做起事来,方才能够事半功倍!”
李邦华苦笑道:“殿下,更改锦衣卫,兹事体大啊,臣以为还是等皇上身体康复之后,再行调整为宜,否则一旦出了变故,皇上那里可是不好交代,而且如此重事,即便是六部给事中那里也难以通过吧?”
李邦华的意思很明显了,即便是殿下您说的天花乱坠,到时候六部给事中直接给你将旨意封驳,一样没戏,到时候可是弄得灰头土脸,你可是刚刚监国,就被给事中给封驳了旨意,那可是丢人丢大发了……
朱慈烺冷哼道:“给事中?本宫的旨意已经定了,他们不管封驳不封驳,解兴华以及两个指挥佥事,五个千户,两个副千户都要上任,不要逼本宫发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