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摇头道:“尊候,宪之,不必担心,便是郑芝龙攻破了天津卫以及登莱,又有何妨,登莱距离京城上千里,有足够的回旋余地,本相以为皇上必定是要重兵防范天津卫,而弃守登莱,利用空间阻滞郑家与东瀛的脚步,只要他们没办法围攻京城,那就由得他们去,这个时候,最忌讳的便是分兵应敌,力分则弱,每个位置都想要防御,最后的结果就是,每一处都没有足够的防御力量,一处溃败,军心震动,就会引起各处失利,到时候方才是真正的溃败,所以,我们必须要集中所有力量,先将威胁最大的西洋联军击败,唯有如此,才能够稳定住局面,让张之极等人集中全力北伐,剿灭喀尔喀蒙古!”
史可法苦笑道:“只是这样一来,压力可就都在皇上那边了,作为人臣,若是真的坐视敌酋围攻京城,我等问心有愧,便是大明罪人啊……”
李岩深吸一口气,答道:“任何事情,都要有所取舍,有舍方才有得,虽然没有皇上的旨意,但是,本相以为,皇上也绝对是这么想的,相较而言,击败西洋联军,剿灭喀尔喀蒙古方才是重中之重,其他的都要等而下之,只要剿灭了喀尔喀蒙古,击败了西洋联军,那未来大明就可以真正的纵横世界,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或者势力可以与大明在世界范围内分庭抗礼,我们足以为大明后世子孙,打下一个两三百年的盛世来!这才是皇上以及我们一同追求的目标!”
沈天畅笑道:“宪之大人,阁相大人说的半点不错,若是能够一战功成,奠定大明两三百年的中兴盛世,便是北方有些闪失,也足以告慰列位先帝了,更何况,有皇上坐镇京城,便是郑芝龙攻破了天津卫又能如何?您要知道,皇上身经百战,几乎从未失手过,比之之极大人与常大人也绝不逊色,凭借郑芝龙跟东瀛倭寇,想要拿下京城,那是痴人说梦,只需要皇上手中有一两万精兵,就足以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但愿如此吧……”
史可法一阵苦笑,他在朝堂多年,可以说朱慈烺从巡视河南开始,每一战都历历在目,皇上不知道多少次以弱胜强,硬生生的从闯逆献贼以及满洲的围困之中杀出了一条血路来,不管是张之极、常以霖还是卢太行等人,如今每一个名震天下的上将不是皇上一手提携起来的,就是当年皇上的手下败将,即便是眼前的李岩,都多次被皇上击败,最终成为皇上最倚重的重臣!
若说郑芝龙与东瀛倭寇会卷土重来,威胁京畿,那几乎是肯定的,史可法坚信郑芝龙绝对不会放过复仇的机会,东瀛倭寇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可是若说郑芝龙带着一群乌合之众,想要拿下北京城,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须放着大明皇帝不死!
便是仅仅手中不过三两万老弱病残,郑芝龙也休想能够从皇上手中占到丝毫便宜,史可法如今担忧的是一旦郑芝龙杀入京畿,那必定会分散皇上的精力,整个朝堂的精力被郑芝龙牵制住,天南的战局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可是北方的战局可就未必了啊,毕竟,转战三千里,深入荒漠草原,本来就极其艰难,若是粮草辎重供应中断,那这场仗可就有的打了!
李岩沉声道:“好了,就这样了,沈将军,吕将军,施将军,三大水师倾巢而出,准备应战,只要击退了西洋联军,那我们就是胜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