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佩服无比,纷纷点头。
高翰林:“【将进酒】,堪称巅峰中的巅峰,令人望尘莫及。”
桀骜不驯的芃芃拱手,衷心道:“我芃芃也是文人,也有文人傲气傲骨,但杜预兄这首【将进酒】,让我无话可说。因我都不能望其项背,如何追赶?”
连王文昭都摇头,怒赞道:“醉饮人生的潇洒,以及仗剑天涯的豪放,却以如此狂/放、肆意的方式宣泄而出,令人不得不佩服。我算是被你深深折服!”
杜预摇了摇头。
他之前几次遭遇绝境,曾经想过要将李太白这名垂千古、震铄古今的【将进酒】用掉。
但始终没有。
为何?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吟诵【将进酒】,满腹锦绣,宣泄而出,需要消耗恐怖的才气!
一如文天祥的【过伶仃洋】,乃是镇国之诗。
需要消耗的才气,是一个天文数字,以至于杜预文位不到、积累不够、实力不足时,明知道过伶仃洋能诗成镇国,瞬间轰杀一大片妖物,也不敢轻用。
杜预腹中那唐诗十万,是一双刃剑。既能伤敌人,又伤自己。用得好,杜预是大唐诗仙+酒仙+谪仙,用得不好,杜预就是一个因作诗被活活吸干、文宫碎裂、才思枯竭而亡的倒霉蛋。
杜预刚修炼成黄金文骨,拥有了强悍无匹的文气总量和体力,才敢使出【将进酒】这等大杀器,一举轰杀联军五十万。
但杜预也因此耗尽了才气,极度疲惫,精神萎靡,眼皮都要睁不开了。
“后面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杜预打了个哈欠,走入卧室:“我要休息一下。”
众人/大喜,分头行事。
事到如今,大势已成,还有什么需要办的?
无非打扫战场。
大唐,金陵。
大唐朝廷高层,正在金銮殿紧急会商。
朝臣意见,一面倒。
以武亲王李泌为首的皇家宗室势力,以范相为首的朝臣势力,还有太后亲信的琅琊王家王导,都众口一词,一致支持太后革除杜预职务,甚至采取更进一步的行动,以取悦五国,消弭战争,以躲过大唐这次祸乱。
范相正情绪激动,滔滔不绝,慷慨陈词。
“太后,如今国势倾颓、社稷倾覆、迫在眉睫,东吴水师在大都督周瑜统帅下,已抵达金陵城下江面,距离皇城不足百里!”
“虽武士彟武都督,已经帅荆州水师十万精锐,前去阻拦备战,但双方强弱不可同日而语。我唐军水师战败风险极高。”
“令唐军边将飞报,蜀国也出兵二十万,以太子刘封统帅,向我国西南边境紧逼。虽然还未正式宣战,只怕也虎视眈眈,来者不善。”
“这灾祸,乃是杜预飞扬跋扈、独断孤行、擅作主张,不请示不汇报,才闯下弥天大祸!”
“何况,他掌握两京之地,手握重权,言之凿凿,却始终不肯吐口让朝廷回归旧都,将权力和地盘交给朝廷管辖。”
“朝廷,岂可为此人与五国交恶?”
朝中大臣,纷纷附议附和。
“是啊,都是杜预的错。”
“与五国交恶,他怎么敢的呀?”
“与大汉东齐交手,这么大事,他竟然不请示朝廷?”
“此人飞扬跋扈,我早就判断他必成我大唐心腹大患。”
阁老、礼部尚书林如海,环视朝中众臣,无一人说杜预半句好,替杜预辩解,也疲惫闭目,缓缓摇头。
杜预一路取胜,为大唐恢复疆域,你们可不是这么说的。
如今,列强觊觎,纷纷入侵,杜预还没战败,你们却都要争先恐后,落井下石?
这就是朝廷的尿性。
太后看朝臣众口一词,意见高度一致,也微不可查,点了点头:“爱卿所言有理,但哀家在听闻五国交恶之时,为安抚列强,已然下令将杜预革职查办,贬为庶人,永不叙用。如此重罚重处,可吴国周瑜依旧苦苦相逼,不肯退兵,依爱卿之见该怎么办呢?”
范相眼中精芒一闪,恶狠狠道:“臣已经去信,与吴国周瑜商讨过退兵的条件。他的意思,是···”
范相手向下,狠狠一挥。
“始作俑者,当诛!”
“周瑜大都督,对天起誓。”
“只要杜预人头奉上,吴国三十万大军,立即无条件撤军。”
范相此言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
朝臣中,陷入了一片寂静、沉默。
将杜预革职,是一回事,是大唐朝廷过去对杜预积怨甚深的大爆发,但将杜预杀死,人头送给东吴,则是另一回事。
他们平素就眼红杜预功高震主,威风八面,想要落井下石,这是一回事,但以杜预如今大唐诗仙的崇高威望,他们若是敢进言,杀死杜预,献上人头,给东吴周瑜,只怕明天来上朝的路上,就会被老百姓用吐沫给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