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宏走过来。
“走,去附近居民区走访一下,看有没有人认识死者。”
……
孙平安和陈宏一连走了3个棚户区,问了不下百人,却没有一个人见过这一家三口的。
直到中午时分,二人在一间面馆吃了午饭,临走的时候,孙平安只是碰碰运气,拿出照片问了一下老板。
却没想到,一下子找到了突破口。
“男的叫廖州,女的叫钟珊,嚯!
他俩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啊!”
“廖州是我小学、初中同学,他结婚的时候,我还是伴郎呢!”
“他俩是职高同学,结婚后就去了冰城,这一晃都有差不多10年了。”
“自从他俩去了冰城,我们就没联系过了,所以,我不太清楚他俩家在冰城住在哪儿。”
“对了警察同志,廖州不会是出啥意外了吧?”
孙平安沉默了一下,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岔开了话题。
“大哥,你知道廖州在铁西的家搁哪儿不?”
“知道,你沿着大路往东走到第一个红绿灯路口,再往北一直走,走到头,能看到一片芦苇荡。”
“到了那里,你随便找个人问下老廖家搁哪儿就行了,那一片就廖州他们家姓廖。”
“好的,谢谢大哥。”
孙平安道谢后,和陈宏离开。
按照面馆老板的指引,孙平安开着车,行驶了大概能有4公里左右,停在了一片芦苇荡前的路旁。
确实如面馆老板说的那样,随便找了一家,一问老廖家,人家立马就给出了具体位置。
一个小院,2间砖瓦房。
窗户上的玻璃只有2块是完好的,窗户框上,用大棚薄膜糊了好几层,保暖,而且多少能透点光进去。
孙平安和陈宏敲了敲门,喊了两嗓子,无人回应。
孙平安拉开门,走进了屋里。
斑驳的白墙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霜,感觉比室外温度还要低上一些。
屋子里收拾的非常干净,炕上的被褥叠得整齐,摞在一起。
一张桌腿垫了砖头找平的书桌上,立着半根残蜡,小学课本和作业本摊开着。
作业本上字迹很工整,放在桌边的书包拉链开着,里面有几张奖状。
在一个老式五斗橱上,摆放着几个老相框,照片上的人,正是廖州一家三口。
厨房一角有一个编制袋子,打开后,里面是一块块黑色粘稠状物体。
“胖哥,这是原油?”
“嗯!
穷人家用编制袋子,去井上偷的,或者是从放油的油坑里捞的。”
“冬天就指望这玩意儿烧火做饭,烧炕取暖。”
“护油队有的时候撞见了,也当做没看见,因为没必要和穷苦老百姓计较这些。”
“那些油耗子一晚上偷的油,都够这一片居民烧一冬天了。”
孙平安一边解释着,一边打开了厨房的橱柜。
盘碗筷洗的干干净净,整齐斜立在碗架上。
孙平安和陈宏掀开棉帘子,走出大门,来到附近询问了一下。
“他们一家,是半个月前回来的,好像是厂子破产了,夫妻俩都下岗了。”
“省城那地方消费多高啊!
搁咱们这儿,一个月300块钱都可劲儿花。”
“昨个晌午我还见到那一家三口呢!
好像是刚从菜市场回来,拎着一块肉,瞧着一家三口都挺高兴的。”
孙平安和陈宏对视一眼,问清楚了菜市场的位置,开车过去。
说是菜市场,其实就是一间50多平米的平房。
倒是应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的评价。
卖肉的,卖鱼的,卖菜的,卖调味料的,除了过道外,把屋子填得满满的。
卖肉摊就只有一家,卖肉的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
一看到照片上的一家三口,卖肉的大哥就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昨儿个晌午,我见过他们,这一家三口,看着贼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