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浩睁开了眼睛,有点懵,身体上逐渐传来的越来越痛的灼痛感让他意识回归,看到自己身上的伤痕,他想起了昏迷前的事。
自己不是死了吗?被那个妖孩剁了。
他吃力地转动头,巡视所在的环境。
视线上方是石板做的天花板,看不出是在哪里。
……直到他看到那个寡白的水怪……!
这个水怪曾经给士兵治过伤病,那年,钟毅刚变成人鱼,气狠狠地跟自己打架,自己怕伤到他,就把气出在士兵身上,咬坏了很多士兵,后来,爹爹找来了这个水怪,给士兵治伤。
所以,自己还在武国王屋,自己没死?怎么会这样?寡白水怪终于醒了。
!
一抬头,他就看到武浩乌愣愣的眼睛正盯着他。
他打了个哆嗦,马上醒悟,“三王子,您醒了。”
他马上笑得如同一朵花,十分开心。
这下可好了,武王父子不会时时逼自己了。
“三王子,您这个状态,至少要养上一千日,不能出门。”
武成的交待在寡白医师脑海里转,伤筋动骨一百日,武浩是身心俱损,养一千日够不够都是问题,用得着武成未雨绸缪,这么早就交待他?武浩闭上了眼,没有动弹,也懒得动弹。
过了一会儿,武成和武达进来了,看到他醒来了,都很高兴。
“看你还敢不敢作死了?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岸上作死,这下尝到了味道了,以后不准上岸了。”
武达说。
武浩横他一眼。
“横我什么,老爹也是这样讲的,知道我们为你报仇有多惊心动魄?”
武达把他死后,他们如何找回他的筋,如何逼杀仇人,如何人心惶惶安排军事防务的事,添油加醋地跟他说了一通。
“你看我们有多苦,为了你,如果你不作死就不会引来这些事。”
武达说。
“没……打……过……来?”
武浩艰难嘶哑地说。
“幸好没有,”
武成说,“那时候,我们都起了搬家逃亡的心了,你在上面自黑,引来妖人,我们都怕他们跑来斩草除根,那些天觉都睡不着。”
武浩眼神一阴。
“幸好叔叔们回来了,帮着守护,又叫回了他们的子女,才壮了我们的胆,给我们撑了腰。”
武浩疑惑,武成便细细地跟他讲叔叔三系回来的事,也添油加醋,把当时的场面讲得十分惊险。
“真的不能上岸,真的不能去惹事。”
武成最后肯定地说,“我们现在都不敢出,不敢确定是不是真正躲过了这场大劫。”
武王慢慢踱了进来,他已经在门外听了许久,因为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而没进来,而现在,他也不过是满眼通红,比刚才掉眼泪好了一点而已。
“要听话,不要再上岸闹,上面深不可测……”
他忍不住掉出眼泪,哽住了声。
幸好有不死药,要不然就没了未来。
武王半泣半劝半交待,武浩不禁动容,在父兄深情攻势下,武浩终于答应,绝对不会再上岸折腾了。
他父兄终于松了一口气。
一晃几个月过去了,武浩的伤好了,能自如活动了,他叫来了老虎虾——自己的私奴,江河大元帅。
老虎虾看到他,愕然发呆。
“愕什么?老子不死不灭。”
老虎虾连忙恭喜他。
武浩撇了撇嘴说,“你,抽调出上面一半的强兵,到海里,向境外铺开。”
老虎虾愕然张嘴,“干嘛?”
武浩白他一眼,浪费他跟了自己几十年,还不懂自己的心!
“找钟毅。”
老虎虾抖了一下,说,“钟毅死了,十几年前你这样都说……”
看着武浩凶凶的表情,他说不下去了。
“没死。”
武浩磨了磨牙说,自己死不了,他也就死不了,天材地宝他比自己吃得更多。
现在,原本沉入死寂的心也鼓动起来了,活着有意义了。
“可武王他们不准我带兵到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