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

武神和路人下意识看向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泼皮。

那泼皮倒在地上，右手扶着胸口，嘴角带血，一双倒三角眼中含着隐晦的恨意。

不用说。

待中年武者离去，他势必要报复那对父女。

武神看懂了那人目中的情绪，一时陷入沉默。

中年武者见四周没有回应。

他迈开步子，眼神冰冷的走向泼皮。

泼皮知道对方动了杀心，眼中流露惧意，大喊道：“当街杀人，是要偿命的。”

“难道你要以武犯禁？”

泼皮撑着自己的身体，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有些慌张。

中年武者不语，只是缓步向他走去。

泼皮不断后退，双腿抖个不停。

周围的路人眼睁睁看着这幕，下意识避开泼皮和中年武者。

“嘭！”一声轻响。

泼皮撞在街边一户小摊上，撞倒了摊位上的零碎物件。

就在这时。

中年武者动了。

他步子一迈，出现在泼皮身侧。

“嘭！”风声呼啸。

中年武者抡起醋钵大的右拳，拳峰上闪过一抹血红。

一拳砸去。

“啪！”的一声脆响。

泼皮的头宛若西瓜般炸开，鲜血、脑浆溅了一地。

“啊！”

“杀人了！”

周围的路人惊恐惨叫，后退数步。

中年武者一拳打爆泼皮的脑袋，甩了甩手上的血和脑浆。

他当街杀完人，表情平静，镇定自若。

“诸位，人是我吴道成杀的！”

“若有人搬弄是非，牵扯到那对父女，吴某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

吴道成拍着自己宽阔的胸膛，喝道：“衙门若是拿人，让他们尽管来寻吴某！”

说完这番话。

吴道成目光扫过四周，转身大步离去。

周围一片安静。

青石板长街上只余下那具无头尸体。

陈毅、武神、武素素三人目睹了一切。

武素素小脸微微发白，抓紧了哥哥的衣袖。

“哥，大武人能当街杀人吗？”

武神张了张嘴，哑然不知该如何解释。

一旁的陈毅摇头，替武神回答道：“大武和大辽不同，偶尔会遇到一些惩恶扬善的侠士。”

闻言，武素素多看了一眼那具无头尸体。

这时。

人群中响起嘈杂的喧闹声。

一个身穿青色锦裙、头上戴着金银首饰的貌美女子挤出人群，见到泼皮的无头尸体，顿时吓得脸色苍白。

“相……相公……”

貌美女子惊呼一声，双眼一翻，当场晕了过去。

武素素看着晕倒的女子，嘴唇轻抿。

武神没有说话。

他抬头看向长街上那道渐行渐远的中年身影，心中轻叹。

“走吧。”

陈毅对武神和武素素说道。

他之前和陈滢出门历练的时候，这种事见到过很多次。

很难说谁对谁错，谁善谁恶。

好在陈毅心性豁达，不纠结这种事。

他是一个郎中，不是侠士。

就在陈毅准备带着武神兄妹离开的时候。

“啾啾！”

一道轻细的鸟叫声从头顶传来。

听到这鸟叫声，陈毅微微一怔。

这叫声怎么有点熟悉。

就在陈毅愣神之际。

一只浑身灰乎乎的麻雀，落在他肩头。

那只麻雀眼睛上有两个白点，如同眉毛，长相与别的麻雀不同。

一双眼睛富有灵性。

见到麻雀，陈毅一愣，随后惊喜道：“小……小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