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行啊,谢谢您了,油条还有吗?”
老头又瞅了瞅油条,说:“油条还有两根,都冷了,不能卖你,送给你算了。”
我无语道:“大爷,既然豆浆就剩一份半,油条也只剩两根冷的,你咋不早点回家呢,这都快九点了,早餐时间都过了呀。”
老头说:“回家干啥,没事做啊,还不如在外面待一会,也是个营生啊。”
呃……这倒也是,我苦笑着摇摇头,问道:“您老人家多大岁数了啊?卖了多少年豆浆了?”
老头一边打豆浆,一边回答:“七十三了,从我五十岁就在这卖豆浆,二十多年了。”
我又问:“既然这样,里面有一户人家的姑娘得了白血病,听说病情不太好,情绪还挺不稳定,您知道这事吗?”
老头的动作停了下来,眼神奇怪地瞅了瞅我,说:“这街里的人都知道,你问这干啥,人家自己的事情,跟咱们有啥关系。”
我又问:“是的,这个事确实跟外人没关系,我跟她的同学认识,听说那姑娘……唉,太可惜了。”
老头把豆浆分开装在两个杯子里,也叹口气说:“可惜是挺可惜,但也没法子,谁让她摊上了那麽狠心的爹妈呢。”
我又问:“听说她爹妈不愿意给她治病?”
老头哼了一声:“何止不愿意给她治病,他们还打算……给你豆浆,一块五!”
他说到一半忽然停了,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忿和气愤,却没有继续往下说。
我也不好多问什麽,便给了他两块钱,也没要找零,拎着豆浆往回走。
可能是我多给了五毛钱的缘故,老头在後面喊我:“小夥子,如果你要是来看她的,劝你别多管闲事,小心惹火烧身啊。”
我回过头,纳闷问他:“什麽,为什麽会惹火烧身,来探病不是很正常吗?”
老头嘿嘿一笑:“你不懂,她现在不能见任何男人,据说,如果要是见了,她就走的不安生喽。”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却愈发让我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看来,这个宋丹霞家里的事情,并非表面看起来那麽简单啊。
我回到车子那里,递了一份豆浆给肥龙,刚喝了两口,就见夏七夕匆匆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不行,她家人不许我见她,我争取了半天,只能隔着门说了几句话。”
夏七夕回到车上,对我们说道。
我问道:“她跟你说了什麽?”
夏七夕迟疑了一下,才开口说道:“她告诉我,等她死後,一定要想办法让她在家里至少停放一天一夜,才能下葬。然後,还要在她的坟头种满仙人掌。”
这个要求就很奇怪,我纳闷问道:“这是什麽意思,她还说什麽了?”
夏七夕无奈地摊了摊手,说道:“没有了,她也只来得及说了这两句话,然後……我就被她父母给赶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