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梁连日紧盯着沈家,可惜仍然一无所获,拿到手的无非是沈家人目高于顶,以至于府里下人也态度冷漠一类。
这些东西放在末流小官身上,或许还能做做文章,可这是沈家,是太尉府,就是想做文章,皇帝首先就能把它们堵回来。
「这沈家莫非就一点空门都没有?难道这沈太尉当真就是个圣人?」
一屋子清客当中,有人摊起了双手。
「要说沈太尉为观没有过错,或许是事实,毕竟那麽多年在外挂帅,就算有错,也可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归京才年余,若是善于隐藏,自然是可以不留把柄。但要说到他私行上——」
此时另有人捋起了胡须,脸上露出了一脸的玩味,「这太尉大人才刚年过不惑,正值盛年,女色上到底也不能免俗啊。」
他这一说,在场几个人都回过味来了:「正是!这沈家有个私生子啊,并且据说到目前为止,这个沈二公子依然不受大公子待见。
「沈二公子已年满十六,回京后不但未曾任官职,并且不学无术,沈太尉当年可是进士出身,沈家大公子也是出口成章,一首好诗文。而这位二公据称到如今为止,别说文章,就连像样的诗都作不出来!」
严梁负手听着他们谈论,凝眉道:「沈家这位二公子的生母是何来历,你们可曾听说过?」
有清客站出来:「这二公子乃是在战地出生,其生母多半没有什麽好来历。」
严梁扬首:「沈太尉进士出身,又用兵如神,形貌威武,却又彬彬有礼,不失儒雅,可谓文武双全。若是寻常资质,岂能入得了他眼?」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大公子,」家丁在门口禀道:「太太在正房有请。」
严梁把手放下来,看清客们一眼道:「去查查这沈二公子生母的来历。」
然后走了出去。
严夫人这边肃穆得像是空气都凝滞了。
严梁一踏进来就感觉到不对劲,跟母亲行了个礼说道:「出什麽事了?」
严夫人道:「你多久没去靳家了?」
严梁顿了下:「还是拜年去了一趟。」
靳家低于自家,这些年他倒也恪守着女婿的职责,逢年过节都有前往。
「我看你倒也应该多去几趟!」严夫人冷哼,「别到时候被枕边人给卖了都不知道!」
严梁倏的直起腰来:「母亲这话是何意?」
严夫人把手里的状子甩给他:「你去问问靳氏,靳家染上的麻烦,为何龙虎将军府的人会替他们出头?吴家老大跟刘大人说的『深交』,究竟始于何时?!」
她说这话的功夫,严梁已经把手里的状子目视了一轮,听完抬起头来,他脸上已掩饰不住震惊:「龙虎将军不是和沈家一路的吗?他怎麽会为靳家出头?」
「我这不是在问你吗?」严夫人站起来,「你日日在外头,身边人几副面目,你可知晓?
「她身为严家人,如今却敢冲着老三家的动手,是何居心,你可明白?
「我总共就生了你和老三,她谁人不好对付,偏偏对付自己的亲妯娌,究竟想干什麽?
「是不是冲着我来?还是冲着,严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