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程茜还故意气那些书生,「我们能出去了,你们呢?哎呀,你们的家人难道没有来保释你们?可怜啊。」
崔妍兮慢悠悠的来了一句,「有可能是找不着门路,毕竟不是当官的。」
一踩一个准,踩到了这些人的痛处,个个怒目圆睁,脏话狂喷。
走出大牢,崔妍兮长长吐出一口气,扭头看向白展扬,「表哥,你在看什麽?」
白展扬正回头看着大牢,闻声说道,「希望这些人受点教训,不要再口出狂言。」
程茜冷哼一声,「陛下雄才伟略,岂是他们能指摘的?哼,多关几天才好呢。」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端看女帝怎麽想了。
谁都没有往心里去,过去就过去了。谁知,居然引出一场大风波。
这一天,宁知微上早朝, 文武百官有事说事,尽快将积压下来的公事都处理完。
就在此时,有人通禀,「皇上,刑部有要事禀报。」
刑部?大家不约而同的看向暂代刑部尚书一职的容靖。
容靖扬了扬眉,他只是暂代,有大事才会介入。
这些日子都在收拾战后那一摊子事,军队要重新打散编排,还要为东北西北两军筹备粮草,还要安抚民心,立国后的新政策一条条的制立,这千头万绪,忙着呢。
「禀皇上,关在刑部大牢的那几个酸书生暴毙,无一幸免。」
这话一出,现场一静,众臣神色各异。
那几个酸书生跟苕华乡君的冲突,瞒不过他们的耳朵,但,这事有点敏感,涉及到女帝,大家只是旁观。
宁知微的脸色一沉,「在大牢里暴毙?」
这事她知道,但,一直是冷处理,不想将男女对立这种论调放在台面上议论,扩大矛盾面。
几千年的思想不是她几句话能扭转的,她只能一再的宣扬,能者居之,能者胜之的理念,一点点的改变这个世界。
「是。」
容靖第一时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刑部的大牢自有一套体系,寻常人等进不去,更不要说动什麽手脚。
「就是说,内部出了问题,我来查。」
宁知微微微蹙眉,「好端端的将人弄死,到底想达到什麽目的?」
又有人求见,「禀皇上,街头巷尾都在议论刑部大牢暴毙这件事,大家都认为是……您乾的。」
消息这麽快,他们才刚刚知道啊,这事不对劲。
而且,外界是怎麽知道暴毙的?
宁知微面如沉水,「还有什麽?」
不管何时,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
那人小心翼翼的开口,「说您是独裁暴君,大肆清除异己,还要诛杀功臣们,收揽兵权,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姜朝,齐朝都有诛杀功臣的前例,不外乎功高盖主,或者是为了巩固皇权。
通常开国皇帝是靠武力夺取天下,自然忌讳手下那班武将,生怕他们有样学样,自己帝位不保。
这些人打天下时得用,但,天下太平就不需要那麽多武将,除掉一批是惯常操作。
「轰隆隆」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诛杀功臣?
这天要变了!
宁知微蹙了蹙眉,这幕后之人其心当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