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结果,已经相当不错的。」
「只是我毕竟也是领兵出身,就忍不住会想啊。」
李云的目光看向门外,低声道:「我自己领兵,会不会稍好一些…」
杜谦闻言,微微动容,他轻轻叹了口气。
「上位莫要多想了。」
「伤神耗力。」
…………
剑南道,成都府。
剑南军近三万兵力,已经在成都城外集结,而朝廷禁军,也都在成都府外集结,双方就在成都城外三四十里处对峙。
气氛很是凝重。
就连皇帝陛下,也相当紧张,甚至一度打算出城去避一避,可是他人已经在西川了,天下之大,已经没有他可以躲避的地方。
总不能躲回关中去罢?真要回关中,落入韦全忠手里,失去了剑南道的他,已经全没了任何地位,连利用价值也没了,恐怕要被韦全忠给一把捏死。
危急时刻,身为宰相的裴璜裴三郎,带着张家的幼子张桓,一起出了成都城,他亲自来到了剑南军的大帐里,见到了剑南节度使的长子张邯。
他一进帅帐里,大帐里的亲卫便已经拔出刀剑,剑尖指着裴璜。
裴璜身边的护卫,也都刀剑出鞘。
裴三郎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亲卫们,然后按了按手,沉声道:「都退下。」
「把四公子留下来。」
很快,他身边的亲卫悉数退了下去,只留下了他与张桓两个人。
张邯看了看裴璜,又看了看自己的亲兄弟,他阴沉着脸,挥了挥手,挥退了自己的下属们,然后看着张桓,声音沙哑:「老四,怎麽回事。」
张桓走到了张邯面前,他抬头看了看自家兄长,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他垂泪不止,好容易才停止下来:「大兄!」
「府里的朱贵,给父亲送药的时候,突然暴起,刺伤了父亲。」
「父亲,已经于前日去了…」
说到这里,张桓号啕大哭起来。
剑南节度使张琼,本来就身患重病,被刺伤之后,努力坚持了好些天,甚至坚持见了皇帝一面,最终还是没有支撑住,撒手人寰。
事实上,他能坚持这几天,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张邯抬头看着裴璜,阴沉着脸。
裴璜对着张邯抱了抱拳,开口道:「大公子,张令公从来对朝廷忠心耿耿,这一点不管是陛下,还是所有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无论如何,朝廷没有对张令公动手的任何理由。」
张邯声音沙哑:「那我父亲。」
「四公子也说了,是贵府的下人所为。」
裴璜沉声道:「这段时间,皇城司的人将这个朱贵,从头到脚查了一遍,查了他这段时间,接触过的所有人,一共捉了四十多个有关联的人。」
「这四十多个人里,有一多半死了,但是其中有几个人没有支撑住,已经说了实话,他们是江东九司的成员。」
「李贼的手下。」
张邯闻言,面沉如水:「你说什麽便是什麽?」
裴璜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一切,都有供词可以作证,这几天,四公子都已经看到了。」
他对着张邯抱拳道:「大公子,江东使这些鬼蜮伎俩,瞒不过人,迟早会大白于天下。」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请大公子,立刻返回剑州去,裴某听说,江东军正在猛攻葭萌关。」
张邯闻言,眯了眯眼睛,冷笑道:「他们已经攻了好几天时间了,让他们攻去。」
「葭萌关,剑门关两关,乃是天险,固若金汤。」
说到这里,张邯冷声道:「现在,我要弄清楚,家父到底是如何遇刺的!」
裴璜有些急了:「大公子,令公的事情,一定会弄清楚,弄清楚之前,可不可以让禁军派人,驻守剑州?」
张邯抬头看着裴璜,面露狐疑之色。
「裴相公想…」
「绕到我军身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