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是为了保卫《向日葵》,」灰原哀忍不住调侃了一句,看到泽田弘树自己用双手抱着幼儿保温杯喝水,脸上忍不住露出微笑,走到了泽田弘树身旁,「不过他们三个确实有点活泼过头了,小树看上去都比他们稳重。」
「这孩子确实很安静呢,」坐在一旁的老妇人转头看着泽田弘树,见泽田弘树停下喝水丶转头用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脸上笑容越发慈祥,「这么小的孩子,应该只有一两岁吧?」
「他现在有一岁半,」越水七槻笑着回答老妇人,「不过他已经可以很清晰说一些日常用语了,掌握的词汇量也已经跟小学生相当了。」
「是吗?」老妇人脸上流露出惊讶神色。
泽田弘树把保温杯抱在怀里,自己用手将幼儿保温杯的盖子盖好,转头对老妇人笑得温暖无害,「婆婆,你好!」
「说话真的很清晰呢,」老妇人惊讶地笑着,站起身来,伸手摸着自己的口袋,很快懊恼起来,「我出门不习惯带零食或者糖果,身上只带了零钱和手机,也没有什麽适合送给这孩子的东西……」
「您不用客气!」越水七槻连忙道。
「看来我以后出门应该随身带一些小物件……」老妇人还是一脸惋惜,看着越水七槻从泽田弘树手里接过保温杯丶把幼儿保温杯放进手提包里,又笑着问道,「你是这孩子的妈妈吧?」
「不丶不是……」越水七槻瞬间红了脸,下意识地摆手否认着,又犹豫着看向泽田弘树。
以诺亚新身体的血脉来说,她……应该也算是妈妈吧?
她否认得这麽快会不会不太好?诺亚会不会觉得她在排斥这份关系呢?
可是突然间就无痛当妈了,她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而且诺亚目前在用『水野树』的身份,她也不便在外人面前认下妈妈这个身份……
「很遗憾,七槻姐还是一个正享受着热恋期的未婚女性,」灰原哀把越水七槻的扭捏当成了害羞,微笑着帮越水七槻解释,「她跟我哥哥还没有结婚,这个孩子是我哥哥朋友家的小孩,今天他们只是帮朋友带孩子。」
「原来如此,」老妇人歉意地看向越水七槻,「真是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了……」
池非迟没有参与女性们的互动话题,坐到了一旁,和柯南一起看着挂在对面墙上的《向日葵》。
这是梵谷所画的第五幅《向日葵》,画面以绚丽的黄色系为主。
浅黄色的背景,深黄色的桌面,浅黄与深黄组成的花瓶,黄色丶褐色的向日葵花盘,其间只有少许墨绿枝叶作为点缀……
跟他买下来的第二幅《向日葵》不同,这幅《向日葵》上有太多的黄色交错,缺乏其他对比色,而且花瓶中的向日葵也插得很满,他盯着这幅画看的时间稍微久一点,画上向日葵饱满的花瓣就有些变形。
那些花瓣的一部分好像在融化,与背景逐渐融为一体,剩下的一部分显得扭曲又古怪,还有的从褐色花盘上黏糊糊地垂落着,像是某种粘液伪造的东西一点点露出了真面目……
一旁,柯南收回了观察画作的视线,见池非迟还在盯着画看,伸手拉了拉池非迟的衣角,压低声音问道,「池哥哥,你觉得这幅画和你买下的那幅画有共同点吗?」
「没有,」池非迟闭了闭眼,把视线放在柯南身上,没有再看那幅在自己眼里逐渐扭曲变形的画作,「这两幅画根本没什麽共同点。」
「是啊,那幅画上有五朵向日葵,背景是深蓝色,花瓶是绿色,而这幅画上有十四朵向日葵,背景是黄色,花瓶也是黄色,两幅画不管是色彩还是构图,都有很大的区别,」柯南皱眉思考,「而从创作时间来看,梵谷的前四幅《向日葵》是在1888年8月所画,保存在这个美术馆的第五幅《向日葵》,创作时间应该是在1888年10月,梵谷画这幅画所使用的画布,是朋友高更给他带来的黄麻材质的画布,前四幅画都没有使用这样的画布,不管是时间丶画布材质丶颜料,这幅《向日葵》跟你买下的那幅也没有什麽共同点……」
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快步穿过人群走来,打断了柯南的思绪。
「池先生,」男人走到池非迟身前,俯身凑近池非迟,抬手放在脸侧,压低声音道,「铃木顾问丶毛利小五郎先生丶中森警官带着不少人到美术馆来,我看到他们的时候,馆长正好到门口迎接他们,我听他们说,似乎是铃木顾问想来看看这里的《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