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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没有问题。
太宰治一旦想达成什么目的,就算中途有再多波折,最终还是能如愿,直到五条悟被按到柜子上当工具的时候,他仍然没反应过来事情是怎么演进到这一步的,好像从这个稍微大一点的太宰治出现,他就一直被牵着鼻子走。
太糟糕了。
能做到,做到天昏地暗,窗外已经下起雨,大颗大颗的雨珠碎在玻璃窗上,再滑落下来,这和五条悟的青春期想象完全不同,他那颗能运转无下限术式的大脑昏沉而又灼热,太宰治却表现得熟稔至极,脸上始终挂着笑,态度坦然,瞳孔干燥。
游刃有余。
结束后,五条悟难得有些无措,睁着苍蓝色的眼睛,白发被揉得乱糟糟的,他现在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狼狈,湿漉漉得像被雨淋过的小狗。
太宰治躺了一会,为数不多的良心渣滓终于彰显了一次存在感。
他没拆穿之前让五条悟误以为两人在未来是情人的谎言,轻描淡写地翻身起来,笑眯眯地:“我去清理。”
“就当提前熟悉一下,五条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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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操控着式神落到甲板上,又回到猫的身体,碍于束缚,他无法长时间远离太宰治,太远距离也不行,也无法在不经对方允许的情况下处理他的旧务,太宰治设下的束缚可以说是面面俱到,决无死角。
他打开门。
布偶猫顿时僵硬在原地。
他是应酬惯了的人,压榨完猴子最后一点价值前,他不介意配合一二,纸质拉门,男男女女,灼热的空气与满屋的声色犬马,他都习以为常。
所以他瞬间就清楚了之前发生了什么。
你他妈真是个——
牙疼,他一言难尽地低下头,但又无话可说,按理说五条悟有足够理由被谴责,但一想起深闺六眼的初体验遇上太宰治,就连被五条悟杀死的夏油杰都忍不住同情起这人来。
太惨了。
以他对五条悟性格的了解,这人绝对是毫无恋爱意识地活到现在,毕竟他养大的伏黑惠上了高专,还能毫无障碍地说出只有小孩才会说的幼齿词汇。
但这也不应该,布偶猫跳上桌子,对着白发咒术师谴责性地喵了一声。
五条悟:“老子也不想,我不是——”
五条悟全身紧绷,但布偶猫的眼神渐渐从“想不到你竟然”逐渐变成“我很欣慰”,这种变化让他噎得厉害,夏油杰见好就收,跳下桌子,拍了拍电视机。
“喵。”
看电视吗?
五条悟:……
就在他考虑一些过分的操作时,太宰治从浴室走了出来,身上染着水汽,头发没有吹得很干,发尾还凝着水珠,他见到夏油杰,极其短暂地怔忪了一下,又迅速弯起眼睛:“嗨。”
太宰治没管一下愣住了的布偶猫,挑了挑唇角:“五条老师,你每次祓除咒灵都是什么感觉?”
五条悟不明所以地回答:“没什么感觉,我从出生就能看见这种东西,刚学会走路就开始学习咒术,已经是日常的一部分,不过有段时间很烦这一切就是了。”
太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今天去祓除咒灵吧。”
“……为什么。”
这个要求远超五条悟预料,太宰治对咒灵的厌恶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所以之前派发给太宰治的任务都被他以新生的理由,强行驳回给了总监部。
“毕竟我一次都没有祓除过咒灵嘛。”太宰治爽朗地说:“这种糟糕的体验一次就够了,之后我也不会再考虑。”
[我之所以加入mafia,是我期待着里面有什么,暴力亦或死亡,本能亦或欲望,近距离接触这种暴露在外的感情,就能触及人类的本质,就能找到点活下去的理由——除了mafia再没有将这些情绪作为常态的地方了。]
[作为咒术师,你可以在任务中接触你想要的绝望与恐怖,不用特意再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去救人的地方,如果呆在哪边都一样的话,就去成为好人吧,拯救弱小,保护孤儿,那样子多少会好一点。]
太宰治敛下眼眸,声音轻快:“今天试一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