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这……还真是……」

托尼·斯塔克张了张嘴巴。

得到答案以后，钢铁侠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该说什麽了。认出面前这个男人就是四年前用生命帮自己挡刀的那个人——还是连着挡了两次的人，托尼·斯塔克第一时间脑子里面想的都是什麽报恩之类，用来抵消自己心里那抹挥之不去的愧疚和自责。

因为从本质上来说，托尼·斯塔克并不认为自己值得被人崇拜，他也不认为自己配得上让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丶一个普普通通的实习生，用生命来为自己抵挡必死的攻击。这并不是他选择公开身份成为超级英雄的初衷，他想要的亦非这种个人崇拜。

但现在看到了傅青海。

托尼·斯塔克忽然发现。

什麽报恩，什麽答谢……

忽然间就说不出口了。

对方肯定知道自己，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出来相认，说明对方根本就不稀罕什麽答谢什麽报恩，这个时候自己若是提出答谢，反而显得有些小家子气……况且，现在对方是一个拥有巨型战舰和庞大军队的宇宙军阀，自己还有什麽东西可以用来感谢他的？

钢铁侠确实很有钱不假。

可对方根本看不上钞票。

「你不用这样，斯塔克先生。」

傅青海笑了笑开口道：

「那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后悔，我也不会用这个来对你进行道德绑架，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我不担心什麽道德绑架。」

托尼·斯塔克刚说了一句。

忽然他反应过来其中某句话：

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

「那块硬碟……」

钢铁侠一下子意识到了什麽。

他的电脑里有很多硬碟，但是那块硬碟恰巧不是一块普通硬碟，那块硬碟里储存着他的一项未完成的计划——制作一个活在数据世界里的托尼·斯塔克，一个由二进位代码所组成的托尼·斯塔克。他将自己所掌握的所有知识全都传输进去，但涉及到人格性格这些方面却没有很好的解决方案。

「所以……」

斯塔克上下打量傅青海。

一身坚硬厚实的黑金科技重甲，刚才还没发觉，现在仔细一看，钢铁侠在这套动力战甲里看到了许多细节，都和他的Mark系列战甲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而且要比他的战甲更加先进，因为很多地方他看不懂。

他也是走科技流的路线……

钢铁侠终于明白了，为何当初那个必须伪造学历才能入职公司的小实习生，能够变成现在这个手握大权坐拥千军万马的科技军阀，正是因为他的那块硬碟——托尼·斯塔克电子灵魂备份，带给了他这份机遇。

「没错，谢谢你的馈赠。」

傅青海坦然地承认了。

他最早的知识体系，就是沿承自钢铁侠，这是事实，没什麽不能承认的。当然，后来还有昆托大师，还有各个轮回世界里的各种科学技术，都为他的知识体系不断添砖加瓦，已经远远超出当初被强塞的那些。

「哇哦，这可真是……神奇。」

钢铁侠不知道该怎麽形容了。

最后只能吐出「神奇」这个单词。

「所以，可以解释一下了吗？」

这时，小辣椒终于开口打断道。

「到底怎麽回事，托尼？」

美国队长也疑惑地问道。

「事情是这样的。」

斯塔克简单解释了一下：

「你们还记得四年前那次斯塔克大厦被入侵的事件吗？那个白头发的变种人还有那个会隐身的外星人，劫持佩普威胁我和罗德上校，最后还是山姆还有队长你们过来营救才将他们击退，就在现在这个地方。」

「哦，我回想起来了。」

美队经过提醒很快就回忆起来了。

毕竟也是四年前的事情了，超级英雄每一天不是在打倒反派就是在打倒反派的路上，死在美国队长手里敌人不计其数，他对当时现场某具尸体自然没有一点印象。

「阿尔伯特·傅，或者叫他『青山』。」

斯塔克指了指对面的傅青海：

「就是当初那个替我挡刀的实习生。」

「啊，原来是你！」

小辣椒捂着嘴巴惊呼道。

「是我，女士。」

傅青海笑着点点头：

「死相太难看了可能你没有认出来。」

「不，谢谢，是我要谢谢你。」

佩普·波茨毕竟是个女人，情绪比较敏感激动，回忆起了四年前的那场生死危机，差点导致她和爱人共赴黄泉，一下子就泪眼婆娑，紧握着傅青海的手连连道谢：

「谢谢你拯救了托尼，还有我们。」

「你客气了，女士。」

傅青海只能宽慰道。

「啥时候的事情，我怎麽不知道？」

雷神顿时感觉自己被孤立了。

完全不知道这三人在说什麽。

「你当时在阿斯加德还有伦敦。」

斯塔克随口解释道：

「处理那些黑暗精灵恐怖分子。」

「原来如此。」

「其实你知道吗，青山？」

斯塔克忽然转头看向傅青海：

「那块硬碟并不代表我的所有技术。」

「当然，技术是会发展叠代的嘛。」

傅青海对此毫不意外。

之前说过，「托尼·斯塔克电子灵魂备份」中的Mark系列战甲，最高只到Mark48第二代反浩克战甲。从Mark50血边战衣到最后的Mark85二代纳米战甲，「灵魂备份」里都没有囊括。因为那个时候钢铁侠还没有发明这些战甲，自然也就没有对应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