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聚会(1 / 2)

居岩跨进门来, 朝萧彧恭恭敬敬行了一个大礼,笑嘻嘻地说:“见过陛下!”

萧彧站起来,抬手拍他的肩:“好小子, 长这么高了!变化也这么大,在外面看着都不敢认。”

居岩身量已经快追上萧彧了, 他黝黑的脸膛上满是笑容,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和两个俏皮的小虎牙, 是个特别精神的少年,他说:“好多年没见陛下了,陛下依旧跟从前一样风采不减当年。”

萧彧哈哈笑:“也学会说客套话了。快坐快坐, 思归,倒茶。”

居岩搓着手:“谢陛下!建业好冷啊,我把所有带来的衣服都穿上了,还是觉得冷,幸好二师兄借了衣服给我穿。不过陛下这里真暖和。”

“我这儿烧了地暖, 不冷。”萧彧拉着他坐下来, 亲切地说,“你一个人来的?你阿叔呢?”

孟思归给两人倒上茶, 笑着说:“陛下, 你肯定猜不到他是来干嘛的。”

萧彧好奇地问:“你是来干吗的?”

居岩嘿嘿笑:“我是来参加明年三月会试的。”

萧彧惊讶之极:“真的啊?你通过初试了?好小子,了不起, 可以可以!”他是打心眼里感到骄傲, 自己当初播下的种子终于开出了希望之花。

“嘻嘻, 还是陛下教得好。”居岩笑嘻嘻地说。

“是你自己聪明好学。崖州还好吗?你阿叔和阿母都好吗?你们寨子都好吗?”萧彧离开崖州已经五年, 时间过得真快啊, 小居岩都长成一个大小伙子了。

“他们都很好。阿叔还是寨主, 他和我阿母生了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我们寨子里到外面的路已经挖通了,可以跑车。寨里现在也办了学塾,寨里的孩子都上学了。”

萧彧听到这里,由衷高兴:“真的啊?那太好了!”

“现在龙虎山一带都种满了茶叶,大家不愁吃喝,打猎已经不是我们的主业了。有些人还搬到山外来垦荒种地,一边种茶一边种杂交稻。”居岩说。

萧彧催促他:“再多说一点崖州的事。”虽然每年吉山都会去崖州提货,回来的时候会跟他说说崖州的近况,但毕竟待的时间短,很多都只能说个大概。

居岩便继续说:“这次崖州报名参加选拔初试的人非常多,有六百多人,好多都是学塾里出来的,白沙村的同窗还有几个也通过了初试,不过他们要过完元旦才能来。我们赛人不过年,正好有商船来京城,我就跟着一起来了。对了,崖州还有一位女学子也通过初试了。”

萧彧非常激动:“真的?”

“真的。陛下不是鼓励女子也上学塾参加选拔考试嘛,上学塾的是有一些女子,但都上了几年就都回去了,大多都被叫回去学女工做家务了,准备嫁人生子。好多父母都不给女儿上学。这次崖州报名参加选拔考试的女子只有两名,却有一名通过了初试,真是太厉害了。”居岩感慨地说,“不过不知道会不会来京城参加会试,她一名女子出门恐有太多不便,而且也没人相信女子能为官。”

萧彧说:“她必须要来参加会试。我给姚陶去信,务必要求这名女子来参加会试。”这可是个典范啊,他一定要树立起来,不仅要让她参加会试,还要安排她做官,给世上的女子做表率。他得好好想想

有什么官职比较合适女子去做。

居岩又说起了其他一些情况,比如龙虎山的铁矿、白沙村的近况,以及崖州接收的难民情况等等,都是第一手咨询。

萧彧听得津津有味。他对崖州的感情最深,若不是身份特殊,出门一趟太兴师动众,他还真想回去看看。

临离开崖州之前,居岩还特意去了趟白沙村,大家伙知道他要来京城,给萧彧他们捎了好多东西。萧彧很是感动。

正聊得津津有味,门又被敲响了,阿平的小脑袋探进来:“爹爹,吃饭啦。二师兄也在?”

居岩听见声音,回头一看,笑了:“这是阿平吧?阿平长这么大了!还认得我吗?”

阿平进屋来,仔细打量居岩,然后摇头:“不认得,你是谁啊?”

居岩毫不客气地将裹得跟个球一样的阿平抱起来,往空中抛了一下:“嘿!真沉。你不记得我,我可记得你,我是你三师兄。当初还是我捡到的你呢,在崖州。他们把你扔在陛下家门口,是我第一个发现你的。”

阿平嘿嘿笑:“三师兄好!”他离开崖州的时候才两岁多,对居岩已经完全没有印象,就连崖州都没什么印象了,不过也常听大家说起过。

居岩摸着他的脑袋:“好家伙,长这么高了,陛下给你吃了什么?是不是浇了粑粑,所以长得这么快。”

阿平皱起鼻子:“你才浇粑粑呢!”

萧彧哈哈笑:“你们俩都浇了呀,所以都长得这么快。”

孟思归在一旁闷笑不已。

居岩说:“二师兄你别笑,你也一样,几年不见,怎么长得这么高了,比陛下还高了。”

萧彧:“……”莫名躺枪啊,身高是他的痛,孟思归和吉海都比他长得要高了,才十五岁的居岩身高也快赶上他了。

孟思归说:“我可不算高的,大师兄才是真的高呢,他比我还高半头,快赶上师父了。”

居岩说:“真的啊?好久没见大师兄了。对了,陛下,师父和大师兄什么时候回来,他们过年都不回来吗?”

萧彧说:“今年是回不来了,今天还写了信回来,说是已经攻下汉中了。”

居岩说:“哇,那是不是快对长安形成包围攻势了?明年能拿下长安吗?”

“这还不好说,估计得有硬仗要打。”萧彧说。

孟思归说:“柔然和东戎不来捣乱,我看问题不大,怕就怕在他们几个同气连枝、沆瀣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