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少峰瞥了跛五一眼:“这玩意儿有可能是钱?”
跛五嘿嘿笑了一声,说道:“县尊,这玩意儿搁别人手里是草,可是搁您手里就有可能是钱。”
没等杨少峰询问,跛五便直接解释了起来:“所谓粮草丶粮草,粮食是给将士们食用,草便是给战马丶驮马和驴子丶骡子吃的。”
“刚刚小的已经看过了,这些草里有些差的能给驮马和驴子丶骡子吃,还有些好的能给战马吃。”
“给眼下常平章和徐相和常平章率军讨伐鞑子,军中所需草料无数,县尊何不先修书一封给常平章,若是常平章军中也缺少草料,这些可不就是钱么?”
杨少峰皱眉道:“正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徐相和常平章军中需要粮草是不假,可是粮草之事何其重要,又岂是我一个小小的知县能插手的?”
跛五低声道:“要是换做江南之地,别说是知县,就是换作知府也插不上手,常平章未必会正眼瞧他们。”
“可是县尊您不一样啊,咱们这儿是山东——搁山东往河南丶河北运草料,再怎麽着也比从江南运草料要省事儿吧?”
“而且常平章亲自接见过县尊,还把我们十几个老兄弟都托付给县尊,这也算是有一份情谊在,只要县尊修书一封,常平章必然会慎重考虑,就算是不成,也不过是一封书信的事儿。”
“只要常平章愿意收下咱们宁阳县的粮草,县里可不就有钱了么?”
杨少峰顿时眼前一亮。
无论常遇春那个黑炭头是否收购宁阳县的草料,宁阳县的老百姓都必须除草。
要是宁阳县的百姓都养着些鸡鸭或者骡马之类的东西还好说,这些草料也算是有点儿用处,可是宁阳县的百姓哪儿有什麽养鸡鸭骡马的,要不然也不至於十六个闾长就只搜罗来三十几只小鸡苗和两个小猪崽。
所以,这些野草的最终命运就是晒乾后留着当柴火,其他的用处可谓是半点儿都无。
要是能卖给常遇春的话,宁阳县的老百姓能赚到钱不说,关键是县里也能截留一部分钱当经费,杨少峰苦命知县的手里也能宽松一些。
暗自斟酌一番后,杨少峰便伸手唤过闾长,吩咐道:“等今天忙完了,你安排几个人把这些草各送两捆到县衙,以後所有的荒草也都这麽分类捆好。”
闾长恭恭敬敬的应下,杨少峰又对跛五吩咐道:“这样儿,跛五哥你回一趟城里,让兄弟们去把咱们宁阳县八社十六闾的社长丶闾长们都过来,我先跟他们商量商量。”
跛五当即便领命而去,等到太阳开始偏西时,宁阳县八社十六闾的社长闾长们便赶到了宁阳县城西的这片地头。
杨少峰来回踱了几步,瞧着八社十六闾的社长闾长们说道:“本官找你们来,是要你们看看他们这个闾里百姓是怎麽除草,怎麽把草分类捆扎的。”
“等你们回去后,把这些教给你们社里的人,让他们也把除下来的草都分类捆好,本官另有用处。”
杨少峰只字没提赚钱的事儿,但是十六个闾长外加八个社长却把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
“大老爷放心,俺一会儿一定好好看,好好学。”
“大老爷让俺们咋干就咋干,一切都听大老爷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