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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而出,眼底显而易见的嫌弃。问出口后,方才意识到此话问得极傻气,又收不回来,只好沉默不语。

“那……老头子我来喂?啧啧,你怕是会不乐意罢。”

徐翁笑得一脸阴险,胡子高高地撅起来,“好啦~好啦~,莫要使小性子啦。老头子得去把你二人外敷的伤药捣好,你只需在这儿守着,待他一会儿醒来,把药喂他喝了。”

傅良夜睁大了眼睛,这晌算是明白了徐翁话里话外的调侃,刚想解释,到嘴边儿的话却又被徐翁那心领神会的眼神儿噎了回去。

他与晏西楼的关系,现在在徐翁的眼里,怕不是好比那汉哀帝与董贤,陈文帝同韩子高,现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心几顽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哎呦呦喂~”

老不正经……傅良夜暗自腹诽,只好接过药碗,一脸无语地目送着徐翁哼着小曲儿出了门。

傅良夜恼怒地将药匙丢进碗里,望着药汤在碗里荡开的一圈圈儿涟漪,忽闻得榻上传来轻咳声,倒再也顾不得别扭,急急忙忙俯身去瞧。

“王爷?咳咳咳。”晏西楼声音干哑,勉强握着榻沿儿起身,双手在榻上摸索着。

傅良夜放下药碗,探身向前,手却被晏西楼一把捉住。

晏西楼的手心冰凉,握着傅良夜的手,沿着人的手臂向上一寸寸向上摩挲。

渐渐地,他的指尖抚上了人的脸,又摸向脖颈、胸口,无意中碰到了人受伤的腰侧,痛得傅良夜微不可查地“嘶”了一声。

傅良夜身子微微后仰,呼吸紊乱,最后忍无可忍地抓住晏西楼的手腕儿。

碰疼他了么?晏西楼的手微微抖了一下,蓦地收回,有些愧疚地落下。

“做什么?少乱摸!碰到不该碰的地方,清鹤可要负责……”

“王爷伤势可还严重?”晏西楼关切道,一时竟忽略了傅良夜那浑话。

“我好好儿的坐着呢。倒是你,总算是醒了?”

傅良夜将晏西楼的手轻轻按下,将被子向人身上扯了扯,伸手捞了身侧桌案上的药碗,舀了一勺药汤,放在唇边吹了吹。

“先把药喝下罢,想知道什么,待会儿再同你细细地讲。”

“这是在何处?我们,被人救下了么?”

晏西楼摸了摸胸口用细纱包扎好的伤口,目光在屋子没扫视一圈儿,最终茫然地落在一处,疑惑地蹙了蹙眉。

“可这四周为何伸手不见五指,可否点上一盏灯,让臣,先细细看一看你。”

闻言,傅良夜手上一颤,汤匙里的药滉洒在衣袍上,药碗“啪嚓”一声跌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响。

此时天光大亮,何须灯盏照明?晏西楼,他……看不见了?

“可有烫伤?”晏西楼闻声担忧地倾身向前,“怎么?今夜可是还要落雨,怎地连一点儿月光也没有?快些点上灯盏,免得踩上碎瓷片,伤了脚。”

见傅良夜并未答话,晏西楼也察觉出几分异常。

“此处,没有灯盏么?”

傅良夜心慌意乱,只得又寻了碗,重新盛满了药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