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动静像是喝了不少,说着说着还打了个小酒嗝。
“王爷,不是徐翁,是晏将军。”
守卫仰起头,朝殿顶的人喊着。
“何人?何人到访?殿顶上风大听不清。管他谁来,今夜…今夜本王谁也不见了,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见,滚滚滚,撵出去!”
晏西楼闻言向后退了几步,仰头望向殿顶,只见傅良夜歪靠在一处,正抬手将酒胡乱灌进嘴里,也不顾那酒早就洒了一半儿,连身上穿的薄薄衣衫都给浇了个湿透。
他蹙了蹙眉,挥手示意那守卫退下,随即振袖飞身,踏上了殿顶。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一、二、三、四……诶?不对,怎么多出个人呢?”
傅良夜醉眼朦胧,正握着酒坛子摇头晃脑地念叨呢,忽然瞧着那又圆又大的月亮里走出个谪仙一般的美人儿,一时疑惑道。
他喝得昏天黑地,竟是未认出眼前人是晏西楼,甚至连雌雄都没辨个分明,只恍惚间瞧着是个气质卓绝的美人儿,忙着愣愣地放下了酒坛子,眯眯眼睛吃吃地笑:
“奇也怪哉,本王举杯邀明月,倒把神仙给劝下来了!美人儿,你莫不是月亮里的嫦娥?怎么,是那广寒宫太冷了,把您冻下了凡间?还是这万丈红尘热闹,惹得神仙也要来下来历一历劫?来,喝……喝一口这俗世的桃花酿,仙是成不了,但保你身子立刻暖和!”
这般说着,傅良夜恋恋不舍地喝了最后一口,把手中的酒递过去。
晏西楼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一旁,伸手接过了人递过来的酒。
他虽不喜饮酒,但瞧着傅良夜醉成那般模样,索性反手倒过酒坛,痛饮殆尽。
饮罢,也学着傅良夜,将空坛子随意一丢,“啪嚓”一声。
“好!爽快,看来美人也是性情中人!”
傅良夜用胳膊支着头躺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晏西楼,痴痴地笑着伸了袖子,将人下巴上残留的酒水擦拭掉,一边在心里感叹着眼前的美人月下饮酒像画儿一样好看!
更别说,美人儿这样貌可真是对着他自己的口味长的,只是这般看着,便就心旌摇荡了。
“灯月之下观美人,属实是一件乐事,未料到今夜本王能有这等眼福。”傅良夜捧着脸笑嘻嘻地贴过来,目光在晏西楼面上逡巡。
“喝得连人都认不得了,王爷再仔细瞧瞧,臣是谁?”
晏西楼快被眼前的小酒鬼气笑了,只微微倾了身,伸手拍拍人泛红的脸颊,又顺便将人额前披散的头发捋顺,直直地盯着人的眼睛,温声重复一遍:
“我——是谁?”
傅良夜眨了眨眼睛,听出了美人语气里不易察觉的丝丝恼意,虽不知美人为何生气,但还是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
“是谁?本王该认得你么?我怎么不记得见过你?这年头神仙脾气这么不好,也会生气么?”
傅良夜有点不服气了,索性嘟嘟囔囔地抓过人的衣襟,托着下巴凑到晏西楼面前迷蒙着眼睛细细地瞧,伸手在人脸上来来回回捏了个遍。
晏西楼也不反抗,任由人对自己上下其手,只是耳朵尖儿微微地泛了红。
也不知傅良夜脑袋里想了些什么,最后竟是贴近晏西楼的衣襟嗅了又嗅,直到嗅到那衣襟上浸染的微苦的檀香,禁不住嫌弃地皱皱眉头:
“苦苦的……很像那个讨厌鬼晏西楼呢。可是他来干嘛啊?本王准是喝得多了,在做梦呢,这梦做得可真像真的,连味道都能闻出来。”
他扫兴地摆了摆手,忿忿道:
“也真是奇了怪了,近日怎的总是梦见他,惹得本王夜夜心神不宁,定是那厮给本王下了什么迷魂药!”
苦苦的?自己很苦么?那是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