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滋味儿。”
“谢,谢姑奶奶赏钱。”大汉跪着伸手接过银子,顺势便揣进怀里,低垂的眸子中却闪出狠厉的光。
围聚起来的人群渐渐散开,小女娘拍拍手上的灰尘,颠着手中的钱袋朝着花灯铺子走去,可还未等她走出几步,忽然足尖儿微顿——
那大汉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把刀,竟气急败坏地朝那姑娘不设防的后背刺过去!
晏甄只觉背后一阵儿阴森森的冷风,回头瞧见一柄泛着银光的刀朝自己刺来,瞳孔惊恐地睁大,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那刀尖儿眼瞧着便要刺过来,想躲开早已来不及,在这险要关头,忽地从旁侧闪出一袭水蓝色衣袍的郎君,身手将呆愣愣的傻姑娘腾空抱起,抬腿便将那大汉手上的刀刃踹飞,又一脚将那忘恩负义之辈踹翻。
眼瞧着那大汉飞出去,马上便要撞翻身后的灯笼架子。那路见不平的英雄许是怕伤及无辜做生意的小贩,又抬腿一脚踹上了大汉的后背,带出一阵儿风声,借力拦了一拦。只见大汉如同蹴鞠一样又弹了回来,最后实实在在地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直接晕了过去。
英雄收了腿,眸中怒色渐息,被风带起的衣袍缓缓落下。
“好!好…脚法!好身法!”
晏甄被那郎君抱在怀里,看着人潇洒地踢出这三脚,拍着手叫了声好。她惊喜地抬眼去瞧救命恩人,只见那人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顺眼模样,更是惊喜非常!
“呦!兄台!竟是你!”
姑娘脚腕儿上的铃铛晃得叮当响,陆漾川尴尬抬头看了看月亮,暗道几声“惹不起,惹不起”,方才讪讪地笑了笑,将傻姑娘稳稳放在地上。
晏甄眨着眼睛,她站着只到陆漾川的肩膀,只得费劲儿地仰着头看着他。
被人这一双小鹿般的眸子瞧着,陆漾川不自在地挠了挠后脖颈。
他本来好端端地同几个军中兄弟在酒楼上拼酒赏月,忽然闻得街上乱糟糟闹哄哄吵成了一片。
本着一场热闹不落下的准则,陆漾川抛下醉倒一片的兄弟们,兴冲冲地跑下来看热闹,也得亏来瞧这场热闹,这才歪打正着地将人救下。
“丫头,你兄长呢?方才我去晏府没寻到他,这么晚了,他怎的没陪着你?”
一提到这事儿晏甄就憋了一肚子气,陆漾川眼瞅着这朵盛放的小花儿蔫了,鼓着腮帮子气了一会儿道:
“别提啦!我今儿才知晓,阿兄竟是个见色忘妹,见色轻友的大色鬼!”
陆漾川一脑门儿不解,纳闷儿地“啊?”了一声。
“他去陪我阿嫂去了!你总跟着晏西楼,那你知不知道我阿嫂是谁?”
晏甄叉着腰转身,话儿里酸溜溜、委屈屈的,蹲在地上用指头画圈圈。
嫂子?这么多年也没见晏西楼那老和尚身旁有一个姑娘啊,几日不见,他这不争气的大儿子出息了?
陆漾川想着就乐出了声,一低头瞧见晏甄那幽怨的目光,险些没咬到舌头。
“得了得了,吃什么暗醋呢?你阿兄也老大不小了,也该给你找个嫂嫂了,你可别闹他!倒是你,一个小姑娘,怎么在让他养得这么刁蛮?”
“嫌我不端庄?哼,你管得着么,本姑娘乐得自在,刁蛮些又怎样?又碍不着谁,当大家闺秀才累的紧,我才不要!”
晏甄白眼一翻,倒是灵动可爱,看得陆漾川又是一乐。
“好好好,晏姑娘本性天然,好生可爱!”陆漾川笑呵呵地回道。
“笑什么?”晏甄蹙眉给了人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