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前就讨论过,每个人都有矛盾、对立的一面,如果在我身上的那份矛盾冲突更加激烈,那么这份矛盾所呈现出来的可能就不仅仅是‘没那么好’这么简单了。”
“好人和坏人往往也是从不同角度出发罢了——就像卖肉的屠夫,对于我们人来说,他给我们提供了食物,为我们提供了活下去最基础的生理需求。”
“然而对于待宰的动物来说,就是另一个模样了。”
这一番看似公正理性的话,却让蒋磬品出了些厌弃的味道。
蒋磬看着毫不迟疑批判自己的沈逾之,严肃且认真地打断了他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
“但你显示出来的那一面所带来的仍旧是正向的东西。”
“你会为受到心理疾病困扰的学生免费疏导,你也会为了林雨深劳心费神。”
沈逾之若有所思,长久地没有回答。蒋磬盯着他如潭的双眼,看不出来他心中到底是如何想法,他指尖不自觉抽了两下,一阵阵急躁涌上心头。
“谢谢你,还是要谢谢你,蒋磬。”直到蒋磬心中的焦躁到达了顶峰,皱着眉头想要说话时,沈逾之才终于开了口:
“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的格斗技巧那么丰富?”
“我十年前被绑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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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来这么快?赶紧来看看现场,杨远的尸体我们还没给搬回去呢。”吴越一早便到了现场,两抹乌黑挂在他的眼底,一层青皮胡还没来得及刮,满脸劳累样。
蒋磬到了以后就找了个角落叼上了支烟,再回来到吴越身边时满身烟味。而吴越几乎熬了个通宵,精神有些脆弱,又猛被他身上的尼古丁味呛了一下,动作夸张地捏着鼻嘲笑道:
“嚯,蒋总怎么又抽烟了?不管你家那位过不过敏了?怕不会是吵架了吧?”
随后像是过来人般拍着他的肩膀,叹息道:“哥懂,小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和,哄哄就好了。”
蒋磬恨不得给这阴阳怪气的人一拳,他一把拍下吴越搭在他肩膀上的手,骂到:“滚吧你,你自己谈恋爱的事都没个着落还管得着别人,先解决了你爸妈的催婚再说吧。”
吴越被戳到痛处:“靠,别提我伤心事好不好,你这人怎么搞人身攻击啊?”
其实早些年吴越有谈过几个女朋友,但都因为他的工作性质无疾而终,后来他干脆就没再谈恋爱。不过按他自己说法是那个理解体谅自己的灵魂伴侣总有一天会出现在他身边。
吴越冲蒋磬比了个中指,随即回归正题:“恺子和我说跟踪你们的那人死了,还是车祸?”
蒋磬点点头:“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吴越一脸不相信:“真没事?你们不是还和那个人打了一架?沈逾之那小白脸一看就没什么战斗力,你没伤着吗?”
蒋磬脑中浮现出昨天沈逾之蹲在刀疤男身边冷静的样子,反驳道:“算了吧,我觉得他打起人来可比你狠多了。”
吴越刚想要为自己辩解两句,却看到了抬高警戒线走过来的沈逾之,立马停住了话头。
“蒋磬,你不去看看现场吗?”沈逾之说着揉了揉鼻子,声音有些闷:“抽烟了?”
蒋磬不想承认:“我没有,吴越抽的。”
“蒋磬?你他妈的……”吴越则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他的好哥们。
沈逾之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古怪,但却无心深究。他的指节仍旧顶在鼻尖附近,礼貌地退后半步,劝诫道:“吴组长,你烟瘾似乎还挺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