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架上的书不算太多,应当是季辞不常来的缘故。
她随意抽取了一本,看了两页,是一本治国之道的书,柳云诗觉得太过晦涩,便想重新在书架上找一本来看。
她的视线一一扫过,忽然定格在一本斜放在靠里面位置的书上。
那本书同其它书的封皮看起来无异,都是蓝色的。
但让人觉得奇怪的是,这书封面上并未写书名,而且书的封面极新,内页却能看出来被人翻过很多遍,不仅泛黄,还卷了边。
柳云诗心中好奇,便搬了凳子来,取下那本书。
她将凳子放回原处,坐下来,翻开书的扉页。
扉页亦是空白一片,什么都没写。
她忍着好奇,继续翻下去,又连着翻了两页,书册上才出现了内容。
柳云诗看到上面画的内容,怔了半天,蓦地反应过来,如被烫到了一般,双手猛地缩了回去。
“吧嗒”一声,那本书掉在了地上,正正从最中间摊开。
上面一对男女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纠缠在一起,在那幅画的最底下,还有几行小字对动作进行备注。
柳云诗的心跳得厉害,缓了几息,刚想蹲下去将书捡起来,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回去。
恰在此时,从内室忽然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她脑中霎时一阵空白,第一反应便是手忙脚乱地想将书藏起来。
然而越慌乱手越发软,那书捡起来又掉了下去,反倒自己翻了一页又一页,那些各种各样的奇怪动作一一在眼前掠过。
她一面想将它重新捡起来,一面又不敢去看上面的内容,窘得眼神都不知该往哪儿落。
忽然,耳畔的脚步声停了一下,继而,一声浸了水的好听的笑声在身旁响起。
柳云诗动作一僵,心中又羞又急。
她真是后悔得要死,见到自己这样,想必季辞会以为是自己故意偷看这种书的吧。
思及此,她干脆将手收回,破罐子破摔般抱着膝别过脸去不看他。
小姑娘蜷缩在书案和椅子中间,将唇咬得发白,眼尾红彤彤的,浓黑的眼睫毛挂着泪轻颤个不停。
模样委屈至极。
季辞视线在她面前的图册上看了一眼,再看她的反应,霎时便明白了过来。
他眼底带笑,又怕自己一笑她更羞赧,强压下笑意,轻咳了一声朝她伸出手,“过来。”
柳云诗闻言,倒是不掉眼泪了,但抽抽嗒嗒将自己的脸埋进手肘间,就是不肯看他。
季辞压了压唇角,走过去将她面前那本摊开的书合上,放回书架,去拉她的手腕,温声哄道:
“乖,起来帮我看看,我这腰带可系对了。”
柳云诗蹲着的时候,本就听见他将书放了回去,此刻他又主动转移了话题,她也就没再挣扎,被他拉起来。
只是站在他面前时,她仍觉得有些羞赧,小声解释:
“那书、那书没有封面,我不知道是……是那……我不是故意要看的。”
“嗯,我知道。”
季辞将她拉到书架另一边,“这书应当是季蕴留下来的,而且,即便你好奇看了,也没什么的。”
季辞的语气十分平静,好像看那种书并不是一件多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许是他的镇定感染了她,柳云诗的窘意也消散了不少。
见她缓和过来,季辞绕到她身前,指了指自己后腰的位置,“帮我看看,我这可系对了。”
没了他的注视,柳云诗松了口气,顺着他的视线看下去。
这衣裳在身后的位置有个系带,也不知是方才季辞临时故意解开,还是当真没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