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蕴深深看了他一眼,“季辞,你记住,从此以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我没有你这样的哥哥。”
季辞背在身后的手蓦地一紧,脸上笑意更甚,“唔,也好,回吧,照顾好母亲。”
待到所有人都离开后,季辞看了眼一院狼藉,面无波澜地转身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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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云诗昨天半夜又被折腾了一番,今日睡得格外沉。
季辞进来的时候,她才刚醒没多久。
季辞瞧见床上睡得两颊生红,发丝凌乱慵懒的小姑娘,脚步一顿。
半晌,他眨了眨眼,走过去,轻轻将人拥进怀中。
“你去哪儿了?”
见他不说话,柳云诗往他怀中凑了凑,软软糯糯的身子散发着清甜的香气,一瞬间便将人的情绪安抚下来。
“没什么。”
季辞说,“起来处理了些公务。”
”你的声音怎么哑了?“
柳云诗看不见,下意识凭着声音摸上他冰凉的脸颊,“外面很冷么?”
季辞眨了眨眼,深吸一口气,将她在自己脸上的手握住,笑道:
“是有些受了寒,不过已经喝过药了,你是想起来,还是再睡会儿?”
“起吧。”
柳云诗在他怀里蹭了蹭,“再睡下去,骨头都要软了。”
怀中小姑娘不设防的模样,让季辞忍不住宠溺地笑出声,他在她额上轻轻印下一吻,眼底阴霾一扫而空,笑问:
“想吃什么?青菜海鲜粥?还是米饭?或者馄炖?我给你做。”
柳云诗想了想,“喝粥吧,不是很饿。”
“好。”
季辞替她穿好衣裳,将她抱到妆台前给她仔细熟悉好,又特意安排了一个信得过的侍女前来伺候,自己则去给她做早饭。
柳云诗被那侍女扶着坐回榻上,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
“方才我闻见夫君身上有点淡淡的血腥味,他……是遇到什么事了么?”
侍女按照此前季辞吩咐,道:
“主子方才遇到行刺,不过已经没事了,身上的血是那刺客的。”
“遇刺?”
柳云诗心口猛地一紧,“扎西和程宿没在他身边么?”
她原本只是下意识问的话,因为那两人时常在南砚身边,但问出口后她又想到,那两人并非他的暗卫,怎可能随时在他左右。
岂料,那侍女顿了一下,居然对她说:
“在的,所有暗卫都在,主子并未受一点儿伤,夫人放心。”
柳云诗正拿着帕子擦手,闻言动作顿了一下,不动声色地将帕子放了下来,若无其事道:
“在房里待了一天了,有些闷得慌,趁着夫君的饭还未好,你先扶我去外面透透气如何?”
“这……”
那侍女刚张口说出一个字,柳云诗紧张地将手握了起来,下一瞬却听见男人的笑声:
“诗诗想出去,待会儿吃了饭我带你出去,你眼睛不便,我陪着你更放心一些。”
柳云诗不动声色将攥起的拳放开,笑着应道:
“好,听南砚的。”
“乖。”
男人语气正常地过来摸了摸她的发,将她扶起来,然后她听见一阵碗盘轻微撞击的声音。
之后,“顾璟舟”舀了一勺粥递到她唇边,“当心烫。”
柳云诗乖巧地张嘴。
温热的粥含进口中的一瞬间,柳云诗心中突的一跳。
这碗粥的味道,同上次她与顾璟舟同住季府别庄那次,季辞做的那碗味道……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