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想什么坏事?”黑色玛利亚突然开口打断了佩罗斯佩罗的沉思,她用指尖一下一下地戳着对方的后背,状若提醒,“歇歇你的脑子,也不嫌累。”

“没什么,只是忽然觉得Lotto真的很好糊弄,有些感慨罢了。”

被戳脊梁骨的佩罗斯佩罗没有挪地方,他依旧坐在自己凝出来的摇椅里,优哉游哉地看着不远处正在体验种地的佩奇。

“你糊弄她干什么,没必要。”正在树荫下乘凉的西娅懒散地接着话,她随手扯过几根路边的野草,漫不经心地编起了蚂蚱,“她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怎么会没必要,追求安全感可是生物的本能。”

佩罗斯佩罗转头看向没有跟着一起去拯救卷心菜的西娅,用开玩笑的语气讲着真心话,“我只是想让自己过得轻松一点。”

要知道“了解后不用”与“自始至终就不了解”带来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他总要掌握点主动权在手里才行,否则无论怎么看这段关系都像极了是在施舍。

怪恼火的。

“那你和那个会发光的海军还蛮像的。”编完蚂蚱的西娅又开始编青蛙,她揉搓着手里的叶片,平静到完全不像她,“你们的控制欲都很强,让我想起了某个不太想在这个时候想起的人。”

“我以为这不是个坏习惯?”

“是算不上,但也确实是有点烦。”

被代理人用各式各样的规则约束了上千年的西娅半阖着双眼,她看似专注地捣鼓着手里的草叶,却冷不丁地点评起了这些[友人]的区别,“怪不得九点更喜欢跟那只大蓝鸟待在一起,条条框框的见得多了,确实是没见过的类型更新鲜。”

“可是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口中的九点,似乎跟我才是一类人?”

感到有趣的糖果大臣有些恶劣地笑着,他有心想要再挑上几回刺,却在想到马尔科的特殊性后话音一转,“不过也对,能违背天性的人确实不多,该说不愧是白胡子的船副么。”

至少他就做不到在明知对方可以控制的时候选择放手,更做不到主动放下戒备去与危险共舞,那种无处借力的感觉太过空虚,令他天然地感到抗拒。

“还真是个怪人。”

或许是终于意识到这个相识多年的老对手是个与自己完全不同的人,从来都只在有利可图的时候才想得起对方的佩罗斯佩罗忽然就感到了一点点好奇,他回忆着过往的那些相处时光,居然升起了一丝短暂且毫无用处的怀念。

从摇椅里起身的佩罗斯佩罗越过已经开始编蛇的西娅,他跟在先一步走向菜地的玛利亚身后,也慢悠悠地靠近了居然跟狒狒也能和谐相处的洪灾,盯着她看了好一会。

“你也过来帮忙。”

另一把锄头突然被鹰眼递到了佩罗斯佩罗面前,被捣毁菜地的七武海根本就没给四皇面子,他随口使唤着BIG·MOM的糖果大臣,像是在对待普通人。

被一视同仁的佩罗斯佩罗挑起了眉,他可有可无地接过那把毫无美感的锄头,却全然不提要帮忙的事,“kukuku,你说,在海军彻底夺权之后,已经拥有炽天使的他们还需要七武海的协助吗?”

明明有被短暂的触动到某些柔软的地方,再次开口的佩罗斯佩罗还是只谈“正事”,他笑着将一些与威胁无异的话说给鹰眼听,然后仔细地观察起他的反应,“到时候来打扰你的可就不只我们几个了。”

佩罗斯佩罗:“要不要提前加入万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