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样的目光,令沈怜枝觉得自己只是一块肉,一条将要被开膛破腹的鱼。
陆景策俯下身来。
恐惧感直窜头顶,沈怜枝浑身发毛,被越过头顶的,按得死死的两只手不住挣动着,逐渐俯下身的陆景策像是悬挂在头顶的刀尖,“不……不……”
“不——”
喉结被人吮住,万分温柔地吻了一吻,沈怜枝拿不准他在想什么,抖动的越发厉害。
而陆景策的吻一连串地逐渐往下,直至沈怜枝肩膀上,另一个男人留下的红斑,与那落在喉结上吻相反的,这吻极其用力,沈怜枝又无法将他推开,只能扭动着身体,因而被陆景策惩罚似的在那红痕上咬了一口。
“你去哪里了?”陆景策抬起头,又去轻咬沈怜枝尖瘦精致的下巴,“做了对不起哥哥的事吗,啊?怜枝……哥哥很想你呢。”
这句话说的极轻,却令沈怜枝毛骨悚然,沈怜枝惊恐无比,他宁愿被陆景策压在这儿,肆意地泄愤、泄欲,也好过如此。
但是陆景策只是在他肩头吮吸出一层,足以改过先前红痕的吻痕边将他松开了,他甚至还无比贴心地将怜枝肩头的衣物拉上,尽管他这身衣裳早已变得破破烂烂……
“啊。”陆景策似有些歉疚的轻叹一声,他将自己身上的氅衣解下为沈怜枝披上,“哥哥手上失了力……不要怪我啊,怜枝。”
他抬手扣住沈怜枝的后脑将他揽至自己怀中,陆景策俯首吻吻沈怜枝轻颤的眼皮,“你离开我多久?一天,一个月……两个月……怜枝啊。”
“哥哥真想你。”
“该回家了吧。”他笑容清浅,如月似辉,竟然叫怜枝恍惚,“在外头……怎么比得上在家呢。”
“你说对不对。”
他语调如此温柔,沈怜枝臆想中的癫狂,惩戒都并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比从前更甚的温言软语,浓情蜜意……
若非他没能错过陆景策再重逢时,陆景策见着他身上红痕时那一转而逝的杀意……那么此时此刻的陆景策甚至让沈怜枝生出一种错觉。
站在他面前的,仍旧是他年少时的那个陆景策,那个无比纵容他的景策哥哥。
他分明知道不是的,却还是会被一个微笑给迷惑,沈怜枝觉得这恐怖极了——可再之后陆景策却没有动过他一根手指头。
他究竟想做什么?
沈怜枝看不懂他。
***
“长公主殿下……摄政王殿下与安王殿下求见——”太监尖利阴柔的声音在殿外响起,华阳捏着绣花针的手一偏,划破刺绣,扎进了指尖。
殷红的血珠渗出,将那手中刺绣染红,一旁侍女急急上前,却被华阳公主挥手赶到一边,“不必。”
“本宫无事。”
她闭了闭眼,似乎已预料到什么,深重地叹了口气,“让他们进来罢。”
侍女一顿,而后点了点头,不一会儿便将陆景策与其身后的沈怜枝带了进来,沈怜枝怯怯地跟在陆景策身后,而与其相反的,陆景策却是满面春风,“母亲——”
“看看儿子将谁带回来了。”陆景策晃了晃牵着沈怜枝的那只手,“怜枝出宫这样久,也该回来了……”
“母亲,你说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