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下转了几个小时花差不多醒好了,一大捧一大捧放在水桶了,赵燕坐在水桶中间被花簇拥着,显得他比花还娇气。
他嘴里叼着蛋糕像是兔子吃草一样,一点一点往嘴里咽,低着头手上动作不停,面前垒了好多的花瓶。
每一瓶花的搭配和造型都不一样,要是何明风来弄就是算算每种花有多少枝,然后平分了一瓶一点,插完就算完事。
何明风满足的是他拥有了某种东西,和他不一样,赵燕满足于在拥有过程得到的愉悦感。
所以他并不着急,慢慢地去调整花枝的长度,细细打量完成后的造型,手上染满了花瓣被揉碎的汁液,草木花香渐渐压住了身上的薄荷,使他变得柔和。
当他抱着花瓶下楼时,这些花几乎要把他淹没了,店员帮着他把不同的花瓶摆在不同的位置上,这些跳跃明亮的颜色让店里的气氛都活泼起来。
何明风看着花架上一瓶插着蓬莱松的虞美人,没有注意到有人向他的背后靠近,直到被人拍了拍肩膀,他才恍然反应过来闻到浓烈的玫瑰香气。
赵燕手上有一捧最好的佛洛依德玫瑰,那些忽略的花刺也被他弄干净了,没有包装纸,店里黑色半透明的丝带被赵燕打了一个巨大的繁复的蝴蝶结,扎在光滑的枝干上。
不同的是这捧花没有被养在花瓶里,它在赵燕的手中,何明风眼里只有这抹最艳丽的玫红色。
为什么偏偏是玫瑰?为什么偏偏是佛洛依德?
第27章
来不及等何明风想明白,他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今天下午赵燕没有再跟着来,说是朋友来了他要去机场接,何明风也没多问,尽他所能去扮演好一个有分寸感的弟弟的角色,直到晚上说约着去吃饭才知道是谁来了。
晚上八点多,因为人少了怕不够热闹没意思就叫了邹越航一起来吃饭,现在他俩点好了菜在饭店门口等着,免得赵燕他们到了找不到在哪里。
两个人一站一蹲,手里各拿着一支雪糕,湿热的风带着水汽把他们裹得密不透风,离开了屋子里的空调就算吃着雪糕后背也很快打湿。
邹越航比何明风受不了热,嘴里含着最后一口叼着雪糕棍站起来被凉得打了个寒噤:“你等吧,我要热死了,过几天我要报个旅行团,哪儿凉快我待哪儿去。”
何明风看着手机点点头,吃完的雪糕棍随手一丢,小木棍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磕在垃圾桶边缘顿了影响最终还是稳稳进去,何明风的狼尾长长了许多,柔顺地搭在胸前,刘海被风一吹像是一朵柔软的乌云。
“明天陪我去纹纹身。”何明风擦了把流到鬓角的汗。
邹越航阴阳怪气地叫了一声:“嗷!你怎么不叫你的燕燕好哥哥陪你去啊,哦……他明天要陪他的朋友玩不陪你玩了,我就说嘛,不然怎么可能想起我。”
何明风面无表情地抬起头,眼里是无声的威胁:“你还欠我……”
“知道了!”邹越航急忙打断他,他被老爹管制花销了,前几天借了何明风几千块钱都说不上什么时候能还,邹越航微微躬身话里话外全是谄媚,“我就是特别想和你去,我不和你去我浑身难受,真的!你信我。”
何明风眨眨眼朝他挥挥手,脸上带着点点笑意,邹越航知道故意开玩笑,接着何明风的戏演了下去,“喳” 了一声装得像个孙子一样乖乖进店里吹空调。
打个电话问赵燕说还有几分钟马上到,何明风又擦了把汗耐着性子等下去,不多时赵燕带着他的朋友在对面下车,这个人年龄看起来稍微比何明风大一点,脖子上挂着个相机,背着个旅行包,要比赵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