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的状态很新鲜,看起来还没死多久。”渡边狩仔细地检查了一番这具尸体脖子上的勒痕,然后毫不犹豫地说了一句废话。
“你不去抓那个偷听到我们交易的老鼠吗?”他用纸巾擦了擦手中的表,正准备放进口袋中。
赤井秀一半蹲下身,快速检查了一番这具尸体的状态,平静地说道:“这块表是仿冒品。”
“那个人跑不出去。”他看着毫不犹豫将手表扔在地上的人说道:“稍等,我已经让人——”
才不想听废话。
渡边狩顺着手机上的红点转身就走,他的目标根本就不是这个,而是在这栋楼仅剩的两个人中猜测到底谁是触发此次工作的样本。
赤井秀一站了起来,根据他最近的观察,这个人除了必要时分绝不会出门,而且但凡出门,只要稍不注意很快就会在人群中失去踪迹。
以及,他看起来不像是会对这种事这么关注的人。
要不是自己确实得罪过他,恐怕这个人根本就不会给他丝毫眼神吧?
所以,为什么突然就开始对这件事感兴趣了?
赤井秀一拿出对讲机将下属喊了过来,然后好奇地抬脚跟了上去。
渡边狩没有理会那个一路钻进某个房间的血脚印,而是推开了旁边的房门,然后将一侧的衣柜搬开。
一道空隙出现在他的眼前。
或许谁都没想到,在这种地方居然还有一个被特意藏起来的房间。
底下是用各种颜料混杂在一起反而显得格外浑浊的脏污,墙壁上画着许多奇怪的图案。
一个人正沾着身侧的红色颜料在画布上涂抹着。
他有着枯黄的发色,瘦骨嶙峋的手臂抬起,通红的双眼明显地表明了自己已经在这里进行创作了不知道多久。
周围未完成的画作堆叠在一起,空气中散发出一股浓重的霉味。
渡边狩凑近观看,看着上面黑黑红红的扭曲生物问道:“你画的是什么?”
充满红血丝的眼睛瞪了过来,在一阵恍惚之后眼底的愤怒却逐渐变得茫然了起来。
他所看见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在斗篷下蓬然亮起烛火的虚无。
“……是被地狱业火烧灼的罪人。”他有些忐忑又期待地问道:“这位……我的作品如何?”
看着这个人期待的眼神,渡边狩认真地说道:“我们是正经工作,不会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折磨别人的。”
“而且现在我们都是进行无纸化办公,这种会留下案底的折磨方式……总之我们都是好死神。”
“什、什么?”这个人的画笔掉进一旁的水桶中,“可是那年我在濒死时进入地狱,从第一层开始游历,所看见的就是这些场景!”
他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开口道:“我从梦中醒来,得到了一样东西。”
“就放在——”
渡边狩少有的露出了怜悯的表情:“是被人骗了吧……比如说致幻剂之类的,就像有人告诉你要用处女的血绘画才能够受到嘉奖一样。”
“就是那种、你懂的吧。”他叹了口气:“人类的诈骗水平真让神甘拜下风啊。”
“可是我明明见过的……”这个人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只是不住地抓挠着自己本就不剩几根的头发,“只要我画出世界闻名的画作……我就可以被接往——”
“其实,”渡边狩开口道:“什么都没有哦。”
“你所想的东西,都不存在。”
他毫不犹豫地打破了这个人无趣的思索,平静说道:“好了,接下来到我问问题了。”
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