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傅航却是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歪着头，认真的看向那个茶壶，那颤抖的水珠倔强的停留在壶嘴，就是不落下。

完了！

杰克的眼底闪过绝望，不会说我超时了吧？

明明还有一滴！

如果是正常人，听到自己愿意交出名单后，自然会满意。

可这个不是人啊？

不能用人类的思维去解构的。

杰克张着嘴，舔着舌头，目光死死盯着那滴水，彷佛一个将要在沙漠中渴死的人，等待凌晨最後的露珠。

“啪嗒！”水滴打在了他的额头，杰克几乎要欢呼起来。

他迫不及待的看向傅航，却是在傅航的眼底看到了一抹失望……

马克也很失望，感觉失去了手刃叛徒的机会。

傅航举着茶壶转身，再次闲庭信步的踩着会议桌走向末端。

马克松开了杰克，另外一名鬼影将杰克按到桌子前，放下了一张白纸和一支笔。

杰克几乎没有迟疑，抓起钢笔就飞速的写起来。

他能记住名字和身份的，都是他的下线。

情报人员因为保密原则，往往都是点对点联系的，所以他这个地区负责人所掌控的，自然也就是第二梯队的管理。

所以，名字并不多。

杰克放下钢笔，犹豫的看向对面的傅航。

但傅航压根没看他，优雅的又沏了壶茶，有一口没一口的品着。

马克一把拿过那张纸，却是谨慎的先对摺，自己没敢去看一眼，然後恭敬的走到傅航面前，双手递上。

这个双手呈递东西的动作，他是从那个给他们送物资的东方小夥子身上学的。

他每次给自己东西的时候，都是这样，让自己感觉很舒服。有一种被尊敬对待的感觉。

傅航没去接那张纸，只是淡然的看了一眼桌面。

马克会意，小心的放到傅航面前。

“先生，我们想亲自报仇。”马克却是没有离开，而是忽然站直了身躯，决然的看向傅航。

这话，让傅航微微一愣。

紧接着，大宗师险些破功。

这傻子是真的被忽悠瘸了？

合着你以为我要的名单，是叛徒名单？

傅航微微抬眸，意味深长的看向马克。

“请先生给我们一个机会。”马克认真再次恳求。

“记住，我身边，不要废物。”傅航冷冷的开口，那眼底闪过的尽是嘲讽。

马克一愣，脸上浮现羞愧。

可下一瞬，却发现傅航拿出手机，对着那张名单拍了一张照，然後将名单递给了马克。

马克顿时惊喜过望。

这是机会，一个天大的机会。

只要能圆满完成这项任务，自己就有机会追随先生了。

他们已经在心底将傅航敬为神明。

这已经不是和他们一个维度的生命体，如果能追随这样的先生，以後说不准能出现在教科书或者……启示录里……

“境内的你们不要管。”傅航冰冷的开口，随手将照片发给了陈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