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阎埠贵打算把周桂花拉回家里,虽然他不知道为什麽一向贤惠的媳妇儿,今儿突然间这麽不懂事丶胡搅蛮缠的,但一直在这儿理论,终究是丢人。
可没想到的是,周桂花一把甩开自己的手,哭着问阎埠贵,“阎埠贵,今儿正好所有的邻居都在,我就问你,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麽?我这二十多年在你们阎家到底算什麽?凭什麽你就不舍得给我花钱!?”
阎埠贵脸色难看,於是就冷声说,“桂花,别闹了,大家伙儿都看着呢,多丢人啊。走,跟我回家,咱们回家说!”
周桂花退後一步说,“阎埠贵,今儿也就是今儿了!我也不想再忍着了。我在你们阎家二十多年,你想想,我吃过几次肉?每次你都说肉贵,可是,难道我周桂花为你阎家生儿育女,就不配吃一顿肉吗?”
“孩子还小的时候也就算了,可是解城都工作了,每个月还交十五块家用,你还说没钱不舍得!”
“再後来,解城丶解放都跑了,家里也就剩下咱们四口人,你每个月差不多四十块的工资,你还说吃不起肉!”
“一斤肉也才八毛钱!八毛钱啊,阎埠贵,我周桂花在你心里就这麽不值钱吗?”
“你总说吃肉不划算,可是你倒是舍得给自己买烟抽!”
阎埠贵反驳道,“你没吃肉,我不也没吃吗?再说那烟,一盒也才九分钱!”
听到阎埠贵的话,周桂花就更委屈了,“你是在家没吃,可是别人家有红白喜事,不都是你去吗?!”
“有时候我也想去,可是你说,我一个女人去吃,不划算,没你吃得多!”
“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你不是觉得我去吃不划算,你是觉得我不配去吃!”
“一盒烟九分钱,难道那不是钱吗?”
“你抽十盒不就能买一斤肉了吗?”
“是,我周桂花不配!我就配做你们阎家的老妈子!”
“呜呜呜!”
周桂花的话,让阎埠贵一时间还真找不出什麽话来反驳。
何大清此时却拱火儿说,“哎,这老阎媳妇儿多贤惠的人啊,吃顿肉怎麽了?穿身新衣服怎麽了?她身上这个褂子,我记得五零年的时候我就见过,啧啧啧,这可都十六年了啊,老阎媳妇儿,你还穿着呐?”
阎埠贵听到何大清的话,立马吼道,“何大清!你什麽意思?”
何大清则是无辜地说,“我就是说句公道话。”
“你……”,阎埠贵那个气啊!
而周桂花听到何大清的话,心里就更委屈了,哭着说,“阎埠贵,你说人家老何干什麽?难道他说错了吗?这件衣服是四九年我瞒着你偷偷买的料子做得,我记得当年你还因为这件事儿跟我吵了好久!”
“我以前真是傻,被你三言两语给欺骗了,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你就是觉得给我花钱不值!”
阎埠贵此时也真是累了,“桂花,我不也没做新衣裳吗?”
周桂花这会儿记忆格外好,“是吗?就说你身上的这件褂子,这可是去年秋天新做的吧!”
“这……”,阎埠贵又说不出来话了。
何大清还要说话,就被霍兰给拦住了,“老何,你消停点儿吧!”
何雨柱也是说,“霍姨说得对,过犹不及,差不多就得了,照这情况看,且有得看呢!”
许大茂这会儿凑了过来问,“柱子,你的意思是,这事儿是我何叔撺掇的?”
何大清脸上尽显得意。
周晓晓则是佩服的偷偷给何大清竖了大拇指。
院子里其他女人此时也是和周桂花产生了一点儿共鸣。
她们也为家里付出好多,可是,就没怎麽享受过好日子。
家里有好吃的丶好穿的,都是优先给自己男人和孩子,而轮到自己的时候,基本上什麽都没了。
此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来,“对,周大妈确实委屈,阎埠贵确实太过分了!每天就知道瞎溜达,从来都不帮着周大妈干活!凭什麽啊?伟人都说过女人能顶半边天!凭什麽阎埠贵什麽都不干!他这就是瞧不起女性!”
“对!阎埠贵错了!”
……
阎埠贵那个气!
心说,你们跟着凑什麽热闹啊!
阎埠贵走到周桂花面前说,“桂花,吃不穷丶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我这也是为了这个家啊!”
此时的周桂花哪儿能听得进去道理,更何况还是阎埠贵的歪理,於是就对刚才应援她的邻居说,“邻居们,你们听听,听听!吃不穷丶穿不起,算计不到就受穷!多好的道理啊!可是,阎埠贵,合着你吃好的丶穿好的,所有的算计都落到我周桂花身上了!”
“我告诉你,今天,我还就不让你算计了!”
“阎埠贵,就算是老妈子也没这麽对待的!我告诉你,我今天就是要买料子自己做新衣裳!而且,我还要去下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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