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人移了过来。
细细的瞧着,不得不说,褚昭画技也很出彩,当初觉得是她,如今却又开始怀疑,她多想了,毕竟他并未承认过。
可骤然,角落里一团墨渍叫她愣了神,她站起,打量的越发的仔细,像是个字,极小,轮廓隐约与‘窈’字很像。
又踮起脚瞧了眼,更近时,只觉得不过是一团墨。
她暗笑自己的多情,走到窗边望月,也不知褚昭所见,是否与她所见,一般的亮。
也不知晓,他瞧见她放的东西没有?
东都府一处宅院里,百名站在一旁,冬日过去,该换了轻薄的衣物,他令暖霞和暖玉整理着。
两位丫鬟知晓能跟着世子一道来东都府,兴高采烈,只伺候的比平日里,更加的用心。
如今日头好了,也该将衣物拿出浆洗熨烫,暖玉将上层的衣服拉开,刚触到箱子,只觉得手感不对,圆木棍模样,有些硬,她小心的拿起,将叠好的衣服展开,拿出东西来,是一副装裱好的画。
画上之人正是褚昭。
两位丫鬟到底是侯府出身,一眼便瞧出画画的人,画工不俗。
两人面面相觑,将此事禀告给了百名。
百名一瞧便知是何人所作,“没想到少夫人,还放了这般的惊喜。”
世子见了画,说不定心情好些,不至于冷若坚冰,分明开了春,比起深冬好要叫人发寒。
一听少夫人所作,暖玉多了些好奇,暖霞并未靠近,只是神情恍惚了些。
百名捧着画卷,敲了下门,便进了书房,一抬头,只见褚昭目光冷冽朝他的方向射来。
他手一抖,胳膊汗毛都跟着竖了起来,画卷掉落在地,他连忙捡起捡起,擦拭干净。
自从离开了侯府,世子真是一日比一日难捉摸。
“何事?”褚昭未在抬头,专心瞧着书案上的公文。
百名抖掉手臂上的细小疙瘩,换上副恭敬的笑,“世子,这是从箱子里找到的,您打开瞧瞧。”
“放在这儿吧!”褚昭敲了下桌面。
又瞧百名未走,道:“若无事便出去。”
百名应是,看褚昭没有打开卷轴的意思,跟着着急上火,知晓世子是个不解风情的,也只能够明示了。
“这是少夫人放进箱子里的。”
楚盛窈?
褚昭手僵住了,脸上神情依旧,并未急着去看那画卷,就算百名将书房门关上,也未动它。
一炷香的时间,公文只翻了一业,他站起身,推开窗户春风迎面,扫清烦郁,月光清冷,光晕自中间向外散发。
吹了会儿风,直到屋子里的蜡烛被吹灭了盏,他才重新坐了回去。
那卷轴放在桌上。
他解开系带,一点点展开,画上的人显露。
这幅画,当真是画了好久,起先被人打搅,后面事忙,本想着还有许多的时间都可画,结果拖延到了现在。
没想到,最后她还是完成了这幅画。
即便是没有他。
小骗子,没良心!
夜晚,书房的灯燃了很久,百名一直在外守夜,约莫三更金贵才来换了他,他打了个哈切,也不知晓,世子究竟看了那副画没有。
若是看了,明日应当会好伺候些吧!
他可不想,大好时节被寒风偷袭。
楚盛窈翻着账本,自从去年金秋,铺子里的菊花纹瓷器大卖后,她顺势推出十二时节的花纹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