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般听夫人的话,便回京都,到夫人身边听去!”
她一声令下,秋泠和春和揪住她的衣服,将人往外赶去。
“少夫人,奴婢是夫人的人,您这般做不妥。”无论暖霞如何说,楚盛窈依旧无动于衷。
忽然暖霞声音大了,“您不怕世子怪罪吗!”
“停。”
楚盛窈扬了下手,“让她去外院儿,平日里莫要让我瞧见她。”
秋泠她们不知,楚盛窈为何改了注意,还是听令行事。
一身的疲惫洗去,楚盛窈并未躺在那张床榻上,只看了眼,叫人将小榻腾了出来,换了她带来的被褥。
李嬷嬷连连点头,此刻也是伤心的,当初想着少夫人与世子夫妻情深,如今已然没了撮合之心。
京都的传言,不知为何,在此刻变得格外的清晰。
清倌儿,婢女,还有那封香气刺人的信和残留的胭脂。
她闭了闭眸子,脑子里装了许多事儿。
以往在京都,无论褚昭又多忙,从未有过夜不归宿。
旁人想邀,又是何等精彩的地方?
她抱着被褥,上面的味道依旧,是她最喜欢的牡丹花香。
这间屋子里的熏香,也如在侯府的一般,若不是置身与狭小的小榻上,恍然让人觉得还在京都。
尽管想着事儿,身体的疲惫叫她睡了过去。
门吱呀一声,来人进来后,站在小榻边儿,见她眉头凝结,娇颜依旧,却添了愁绪。
他轻轻的将其抚平,看了眼床榻,又瞧着她艰难的蜷缩在小榻上,横抱起人,将她放在床上。
她睡得熟,一路劳累,这点儿动作,并未将她吵醒。
另一侧,褚昭躺了下来,瞧着她的睡颜。
原本空荡的心,满了,也安了。
他勾起一缕发丝,轻轻摩挲着,足足半年,六月。
积雪融化,就连花朵也开始掉落,他才再次见到她。
真是狠心!
褚昭紧盯着她,瞧着她越安宁,自己反而更加的不甘心。
自他走后,她可曾有半点儿思念过他!
至少,自他所得到的信中,她从未表露过对他的思念。
以往他不喜那些黏腻的夫妻,尤其是在旁人面前,姿态亲密,失了风骨,叫人觉得失礼。
她只要还是镇国侯府少夫人,就应当贞娴静姝,担起身份,不丢了侯府的脸面。
可因这脸面,足够让他心神具愁,郁结在心。
平常放肆也也无妨,索性不敢有旁的人,敢随意诋毁镇国侯府。
他摸了摸她的眼尾,若是这般,她应当会开怀些。
可她真是没良心。
即便京都有那么多的传闻,她第一时间,想的不是赶过来,而是留在府内,只想坐稳侯府少夫人的位置。
她心中究竟有没有他的位置?
他放下手,心中的猛兽,在某一刻几乎要关不住,他捏紧床沿,指甲发白,甚至有些断了,血迹滴落在地,手背青筋凸起。
不敢想,也不愿去想。
也不敢再去瞧她,生怕控制不住,那些深埋的东西,想将她弄醒,不断的挞伐,不停的逼问。
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身旁是她的味道,他侧过身子,咬紧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