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问道么?怎么……
无法和无天猛然相视一眼,大惊道:“你……是你?!”
西楚双绝,剑仙古莫,儒仙古尘,剑仙有一剑名问道,儒仙也有一剑,名不换。
不换不换,此生不换。
东方既白趁无天的注意力被吸引走的时候忽然伞面一收朝前刺出,伞骨收拢之后伞尖上那一点锐利的锋芒显得杀气重重,她执伞如剑,击水三千,铺开的剑意让人仿佛闻到了一股海水的潮腥味。
无天的肩胛处被伞尖刺出了鲜血,他脸色一戾,面前的女子却又忽然撑开伞,如同涡流一般旋身飞起,伞尖上淌下的血色化作绽开的红梅融入伞面。
伞下,纤盈窈窕的女子面容颇似那九天之上的孤傲谪仙,凝眸看着他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无天捂着伤处站直了身体,他退得及时,刺得并不深,但这并不能掩盖他受伤的事实。脸上和煦的笑容一收,整个人的气息顿时变得格外阴鸷,冰冷的目光如同毒蛇一样紧紧缠绕着东方既白,“我有很多年没有受伤了。”
东方既白撑伞踏风,红唇轻抿微微一笑,“人生的路本就不长,奈何总有人想走捷径。”
话音未落,银白的伞柄轻旋,执伞的人便不见了。
猩红的伞面下只见片片飞落的红梅,眼前仿佛有一团团爆散的血雾,死亡的味道离无天很近,他弓起脊背,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黑豹,目光寸寸巡视着周围每一个一晃而过的影子。
一只纤细的手忽然出现在他面门前,他抬手一挡,却挥散了一团空气,紧接着后背便传来一股被人踹断椎骨的痛苦,他怒啸一声,全身真气汹涌起来。
然而,当他把自身功力提到顶峰的时候,他恍若察觉到一股虚无缥缈之气,也就在他发现那股气息的时候,对方也变得鲜明锐利起来,沉重的威压一层层地叠加在他身上,如同泰山压顶,压得他喘不过气,眼前愈发模糊。
“无天!”无法的声音只来得及念出他的名字便被打断,长剑不换堪堪削过他的喉咙,他踉跄地朝后接连退步,只差一点那锋利的剑尖就能在他颈间留下一道血痕。
儒仙古尘却不在意他的狼狈招架,而是望天怅然道:“世人都以为那次决战中我们两个人都死了,但其实我活了下来。”
一个人藏身在这小院里,成了一个无人问津的老人。
若不是那日一个少年不小心翻进了院墙,他大概会在这里连成了一片黄土也无人知吧。
“古先生,若是不想用剑,拖一拖也是无妨的。”东方既白的声音幽幽传来,“等我揍完这个就去揍那个。”
古尘微微一笑,“东君出门一趟认识了很多很好的朋友。”
东方既白的声音一点都不谦虚,“先生好眼光。”
无天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了,他深刻地发觉到自己越接近那道门槛,越是能察觉到云端之上还有天外之天,面前这个女子不过双十,她怎会有如此登峰造极的境界!
愣神间,那柄伞下皆是猩红之色的长伞已经旋至身前,护体真气察觉到迫近的危险已经凝聚到近似少林金钟罩的地步,可无天仍旧觉得心口在冒冷气。
一掌,如惊涛拍岸,脚下顿生纵横沟壑,飞溅的尘土恰似波澜不止的浪潮。
两掌,如百川入海,湍急的流水和迅捷的风带走了他所有的感知,浑厚的掌力仿佛将他和外界隔绝开来,重压之下口齿溢血,耳膜轰鸣。
三掌,浪止潮息,肩膀处仿佛有人轻轻一拍,无天身上的真气轰然四散,他看见了飞落的红梅,头顶的阳光有些刺目,就像落在雪地里反射进眼睛那样让人晕眩,视野充斥着那样的光,随后湮灭,归于黑暗。
掌心接住了飞旋落下的长伞,东方既白微笑地看向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