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巡防不利,罚俸半年。”太安帝看向冷汗涔涔的禁军统领,随后吩咐道,“调查凶手的案子就交由刑部和老九吧,七日之内,孤要结果。浊心,浊洛,将浊清……好生安葬。”
萧若风在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太安帝的猜忌应该是暂且被打消了,接下去只要让东方既白小心行事不要露出马脚即可。
一口气松下,萧若风喉头顿时涌上些许腥甜的感觉,他竭力压下,直到坐上了出宫的马车才咳了出来,外头驾车的侍卫听得心惊胆战,“殿下……”
萧若风在里头哑声吩咐道:“不回学堂,去景玉王府。”
马车在天启城中绕了几圈,最后停在了景玉王府门前,守门的人一见下来的萧若风立刻派人进去通传,随后恭敬地上前将他迎进了王府。
景玉王府的书房里,萧若风刚进门就闻到里面飘荡着一股熟悉的姜味,一身常服的紫衣男子手里正拎着一个茶壶,红褐色的姜汁将茶杯倒了八分满,见他来便吩咐侍从关好门退下。
冷热交替,萧若风忍不住又咳嗽了几声,萧若瑾挥挥茶烟,将茶杯推到他面前,“怎么比之前严重了?可是又染了风寒?”
萧若风抿了口热茶,这才觉得四肢渐渐回暖,脑海却有些昏涨,“夜里来去匆匆,有所不慎,回去服帖药就好了。”
大半夜一群人被太安帝急召进宫,有心人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萧若瑾夜里得了消息便没再入睡,这事来得蹊跷,他一时也想不到什么人能如此轻易取了浊清大监的性命。
太安帝在一众皇子中只叫了萧若风进去,萧若瑾也唯恐太安帝疑心李长生并为此为难萧若风,甚至在漫长的等待中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真不是李先生?”
浊洛一口咬定,太安帝心里多多少少有点这个意思,如今连萧若瑾也不敢完全排除师父的嫌疑,因为在他们的认知里,只有天下第一的学堂李先生能做到这一步。
萧若风摇头苦笑,百密一疏,东方既白没暴露出来,反而把师父给拖下水了,“真不是。”
“你知道是谁动的手?”萧若瑾见他的表情便知道他清楚真凶是谁。
萧若风轻声道:“浊清和青王在暗中有来往,单一个青王虽不足为惧,但若背后有浊清相助,则是个不小的麻烦。”
“所以是你叫人动的手?”萧若瑾听完,不由轻轻蹙眉,“这个节骨眼上有些惹眼了。”
“不要紧,学堂大考在即,各地学子入天启,届时龙蛇混杂,真凶是谁的问题上大有文章可做。”萧若风放下茶盏,几口姜茶下肚,喉咙里似有火在烧,“且水患和国师昏迷的事还压在父皇头上,他这会分身乏术,我接下了查案的担子,便不会叫火烧到我们身上。”
萧若瑾思索片刻,随后松开了紧拧的眉,“如此说来,也的确是个除去眼前障碍的机会。”
萧若风松了口气,额角的胀痛比之前清晰了起来,他揉了揉额穴,沉沉闭目。
“你身边几时出了这样一位高手?”萧若瑾忽然问道,“是你那几个学堂的师兄?”
那些人中武功高的他知道,可要说仅凭他们,可做不到悄无声息地潜入宫中刺杀浊清。
“不是。”萧若风想起东方既白,又久久没有言语。
得不到下文,萧若瑾抬眼看他,见他双颊绯红,嘴唇却泛白得厉害,他连忙站起来上前,触到他滚烫的体温,“怎么病得这么严重?快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