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学堂大考的时候赌赢了十万两银子,好像挺高兴的,后来百里东君和雕楼小筑有比酒之试,她也兴冲冲地叫霜却去下注,这么一看,东方姑娘不是不食人间烟火,反而对金银钱财挺热衷的。
不提那件无价的鲛皇绡,光是她身上不计其数的东海白珠,随便拿出一颗就能卖出五百两的高价,更不用说头顶那对造型奇特的白玉珊瑚角了。
东方姑娘虽然荷包里没什么钱,但却是一座行走的金山银山。
“我小时候在街上要饭,喜欢银子不是很正常?”东方既白往他肩上一靠,有一搭没一搭的戳着他的心口。
萧若风微微垂眸,指尖揉捏着她腰链上的明珠,低头在被夜风吹得有些发凉的额前温柔亲吻。
东方既白勾了下他的脖子,仰起绝色的面容,正好和他落下来的唇相对,缱绻细腻的亲吻总能软化那些旧时生活留下来的棱角,让人憧憬起当下的美好来。
两人拥吻许久才分开,萧若风轻抚着她柔顺的青丝,眉宇间萦绕的皆是令人沉溺的柔情,“看来我要准备很多的聘礼了。”
“娶我可是很费钱的。”东方既白轻哼一声。
萧若风弯了弯唇,在她的眉心印下一抹唇温,“东方姑娘是在下倾家荡产也要娶的人。”
在营帐里陪着东方既白直到她睡着,萧若风帮她掖好被角,锦被勾勒出她不自觉弯曲蜷缩的双腿,惦记着她喜欢窝在暖烘烘的地方,他又取了狐裘加盖在被子外面,确认炭盆里的火烧得正旺才转身走了出去。
营帐外,肖斩江和叶啸鹰已经回来了,雷梦杀正在一旁看着肖斩江带回来的火药残渣,见他从营帐方向走来,便压低了声音问道:“东方睡了?”
“嗯。”萧若风扫了他手里的东西一眼,迈步从他身边走过。
雷梦杀会意,起身跟着他,一行人走出和帐篷足够远的距离才开始说话,“火药的成分很粗糙,配料里掺了很多砂石,像是民间的□□,应该是山匪用来毁坏官道或者伏击用的。虽然威力比军中的要小很多,但大量囤积之后引爆的杀伤力不可小觑。”
“硝石的购置渠道由朝廷把控,普通百姓无法批量采买,此事先压着,待我们顺利到达洪都城再抽调人手折回来同当地州府清算。”萧若风神色清冷地道,“如今我们有要务在身,但有人执意要给使绊子,等我们出了秦岭,怕是还有一出大戏在前面等着。”
他摸出一张刚刚从东方既白那沓银票里抽出的一张,“这是汇通钱庄的票号,若没记错,青王有位贵妾来自江南,汇通钱庄正是她娘家背后的产业,金风寨的这帮劫匪敢当着军队的面打赈灾物资的主意,很难说背后没有人煽动。”
“又是青王这个没脑子的东西!”叶啸鹰冷嗤一声,“回回都跟我们作对!”
“金风寨都处理干净了吗?”
肖斩江连忙回道:“偷偷逃下山的全都收押了,寨中还有些老弱妇孺,核查过身份后将他们安排在营地外围看守了。”
萧若风沉吟片刻,“一把火把寨子全烧了吧,烧得旺一点,久一点,烧到所有人都看到。”
第二天一早,琅琊军清理完营地驻扎的痕迹便推着物资车回到官道上,清晨的阳光有些刺眼,东方既白眯眸适应了一会儿才举目朝天边的方向看去,这么一看,她愣住了。
昨日夜幕下巍峨的山崖已经残破不堪,滚滚浓烟从山顶的位置升起,半边天都给熏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