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不及整理衣衫便怒声质问道:“本王让你守着大师,你怎让他被人所害!”
叶鼎之微微皱眉,视线一瞥怒不可遏的萧燮,后者被这淡淡的一眼看得心惊肉跳,不知道为什么萧燮忽然觉得今天的叶鼎之看起来很不一样,那寡淡的眼神隐隐透出了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然而叶鼎之可没想那么多,昨晚上他刚从萧若风那里知道了些不寻常的事,回钱府之后怎么都没能睡着,便一直醒着到天亮。
他可以确定昨夜无人潜入过隔壁的院子,除非进出的不是人。
将昨夜知道的事情拼凑了一会,叶鼎之仿佛对盛怒的萧燮没有丝毫怨怼,和往常一样拱了拱手,“殿下,尹大师的身上并无外伤,看他这个样子……好像是中了邪。”
萧燮这会儿终于冷静下来了,他看着神色一如既往的叶鼎之心中有些复杂,听到他的回答之后又不由跟着思索起来,他转身问旁边噤若寒蝉的护卫,“你们昨夜可有听到大师的屋里有什么响动?”
一群人连连摇头,随后唤来的仵作检查过尸体后也十分震惊,虽然满身的黑纹,但却没有中毒的迹象,难道真的是中邪了?
叶鼎之微微垂眸,见众人的脸色隐隐信了中邪的说法便适时地插了句嘴,“也可能是昨夜和天神沟通的时候出了什么岔子,天神降下了惩罚。”
不消叶鼎之再细说,萧燮的脸色变来变去,越想越是那么回事了。他刻意没有去想那残忍的死状,俗话说天机不可泄露,也许是大师告诉了他太多的事情,所以……
钱府出事后没多久萧若风就收到了消息,听完之后他微微皱了下眉,死了?这么快?
“死得蹊跷,待既白起来我问问她。”再一听暮初对尸体的描述萧若风心中便一片了然,左右和那蛟逃不开关系。
暮初刚开始知道的时候也十分震惊,总觉得他们主子这趟南下好像是来处理除了水患以外更神秘的事情。他视线略略朝萧若风身后紧闭的房门一瞥,迎着主子狐疑的目光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
萧若风想起昨晚上他那稀奇古怪的反应,忍不住道:“傻笑什么?”
“嘿嘿。”暮初摸了摸后脑勺,随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王妃昨晚上带回来那条蛇呢?”
嗯?
不知道为什么萧若风心底忽然划过不妙的预感。果然,他还没说话,这小子就自顾自接下去说道:“属下已经把王妃要的酒拿来了,不知道王妃有没有什么别的药材要添的,那条蛇看着好像是有毒的,泡酒之前得再处理一下。”
“谁说那蛇是拿来泡酒的?”萧若风扯了扯唇角。
暮初瞪大了眼睛,“啊?不是给殿下您准备的吗?”
萧若风的俊脸倏地黑了一层,他好端端地喝什么蛇酒,这会儿他总算明白昨晚上暮初为什么是那副表情,活像他怎么了一样。
他越想脸越黑,扬起手里的昊阙一剑把人掀了出去,“干活去!”
东方既白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一双蓝灰色的眸子氤氲着睡意朦胧的水汽,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手往旁边一摸,位置是空的。再往外一摸,手腕就被人捉住了。
“饿了。”她一手抱着被子,另一手扯了扯对方的袖子,“很饿。”
萧若风捉着她的手将她整个人从被窝里刨了出来,刚睡醒的人双颊绯红,多情似水的眼里满是慵懒,“先洗把脸,我叫人传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