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既白看着他略略皱眉,镇西侯的队伍还要三五日才进京,他指不定身体好一点就要悄悄离京去和他们汇合,到时又是昼夜不停地赶路,病情岂不是会加重?
“你们夫妻俩先休息吧,我带着寒衣走走逛一会,时间差不多了就回家去。”
萧若风抬手行了个礼,“这回给心月姐姐添麻烦了。”
李心月按下了他的手,“既叫我姐姐,还这么客气做什么,快进屋吧。既白若是要生了,不放心别人可以喊我来帮忙。”
对东方既白的身份她隐约知道一点,自家那个话唠丈夫有时候不小心嘴瓢了几句,细问又死活不肯说,能让雷梦杀闭口不言的肯定是大秘密,这两日东方既白在雷苑借住,她也得知了东方既白没让请稳婆的事情,想来是碍于身份。
“那就多谢嫂子了。”东方既白微微欠身。
回到卧房,暮初翻出了去岁的狐裘给萧若风披上,见他时不时地握拳闷咳,东方既白叹了口气,“你是要出天启去和上京的队伍汇合,还是在这里等他们快到的时候再潜回去。”
萧若风望着她,见她眉心蹙起,不由无奈地笑了笑:“你都这么说了,我自然是留在天启先养一阵子了。”
再有就是,出了这回的事,他也不太敢离开既白身边了。
东方既白丢给他一个算你识趣的眼神,随后垂眸摸了摸紧实的肚子,半晌道:“也就这半个月的功夫了。”
萧若风的目光有了些许温度,他轻轻扶住她的肚子,眼里有些许贪恋的味道。
但东方既白却不轻不重地在他的手背上打了一下,“我跟你说好,要是凌尘出生的时候你病没好,我可不许你抱他,我虽不会生病,但他是你儿子。”
万一随爹了呢?
萧若风不见紧张,反而肩膀一松,“好,我会顾好自己的。”
他如是说,似乎又有别的味道在里面。
东方既白凝望着他,极轻极缓地点了下头。
等镇西侯的队伍抵达天启的日子不长,比起其他王府的草木皆兵,琅琊王府因为男主人不在女主人静养而格外安静,东方既白抽空见了查案的官员,照着暮初给的说辞背了一遍,萧若风和暮初都是乔装回京的,不能现于外人面前,故而霜却拖着刚刚挨过军棍的身体出来陪侍。
查案的官员见琅琊王妃一脸倦容精神不济,随身的侍卫又是脸色苍白,满身金疮药的味,一看就是受了不轻的伤,问清事情的经过便不敢多留,匆匆走了。
琅琊王妃的孩子就快足月了,琅琊王不在府中,天知道他们这些当朝臣的人要顶着多大的风险来拜访,特别是来了两回的京兆尹,光看着东方既白那肚子都是小腿一颤一颤的。
有了琅琊王府提供的“线索”,在天启造成一系列烧杀抢掠的凶手隐隐指向了北阙余孽。上一回在天启城中出现北阙的人还是在去年的学堂大考上,他们杀了十几名参加学堂大考的考生,还有五大监之首浊清公公,这回出现在天启城,行事更加猖狂过分。
有人说他们上次杀了太安帝身边的浊清大监,接下去就要杀国师齐天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