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水地又把大侄子放回小床里,同姐姐说了没几句就被赶出了房门。他满脸困惑地从正房里走出来,刚好遇见了同样想来探望的叶鼎之,他干脆拉过好兄弟直接往外走,“你说我姐姐是不是生孩子的时候伤到了这儿?”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叶鼎之抿了抿唇,“可能伤到了你的脑子吧?”
“还真是……”方子游走出几步,然后才反应过来,“啊?”
两个少年人刚走出院门就打了起来,东方既白在他们越打越远的声音里起身走到儿子躺着的小床里,盯着他红嘟嘟的小脸,大约半炷香的功夫她才伸出手,学着子游的样子把儿子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软绵绵,热乎乎,但就是有点儿……挺丑的。
东方既白在心里安慰了下自己小孩子要生下来退了红才慢慢好看起来,现在这样跟小猴子似的还是将就着看几天。
她轻吸了口气,再看自己儿子的时候却发现他眼皮子抖了抖,之后微微睁开了一条缝。东方既白算了算日子,猜想这小东西应该已经能睁眼了,也不知道他看到他这个亲娘是什么反应。
屋里的光线不亮,小凌尘渐渐睁开了眼,抱着他的是个很陌生的怀抱,冷冰冰的却透着一丝熟悉,还有一种他很喜欢的味道。
他看向了抱他的人,随后眼睛鼻子嘴巴全都挤到了一起。
哇!
嚎啕大哭!
东方既白浑身都僵硬了,抱着儿子格外手足无措,外头伺候的人听到里面孩子在哭顿时走进来,却看见几日不见的王妃背对着他们站在床前,手一拂,“没事,出去。”
孩子哭得很大声,侍女相视一眼,低头走了出去。
屋里没了旁人,小凌尘还在哭,东方既白有种想给他也点个睡穴的抽动,可这么脆弱的孩子她怕一不小心给点断气了,只好瞪着他,“不许哭。”
怎料儿子哭得嗓门更大了,哭得她脑仁疼,她索性把他塞回小床里,“我还没说嫌你长得丑,你还觉得我吓人了?”
小凌尘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五官皱在一起哇哇大哭,东方既白无奈地抓着小床的边缘摇了摇,语气狠狠地说:“再哭把你爹吵醒了我揍你知道不?”
哭得稀里哗啦的幼崽猛地打了个哭嗝,一抽一抽的,不知道是因为摇床的晃动还是因为感受到了来自亲娘的威胁,哭声倒是乖乖小了下去。
等儿子不哭了,东方既白松了口气,直起腰的时候眼前有点发黑,她平复了下气息才看向自己的好儿子,这好大儿哭了一阵又傻乎乎地睡着了,她在他脑门子上戳了戳,“你可真是我亲生的。”
东方既白如释重负地在床沿上坐下,床上的男人有转醒的迹象,她又一次点了他的睡穴,这回他睡得更沉了。她叹了口气,脱掉鞋子在他身边躺下来,儿子是来讨债的,倒也不假。
萧若风醒来的时候已经暮色四合,东方既白靠在他左边睡得很沉,怀孕这么长时间倒是把她闷头蜷睡的习惯改了过来,他轻手轻脚地侧过身将她揽进怀里,却觉得自己的胸口有点刺痛,他一低头,微微敞开的衣领下露出了一圈牙印。
呃……这大小,他哭笑不得地看了眼睡得正香的妻子,她怎么突然还偷偷摸摸咬人呢?
对此,东方既白夜里睡醒之后呆了一会,随后撇嘴道:“替你儿子还债。”
萧若风起身后问过侍女凌尘有没有什么不对,侍女便把小殿下大哭一场的事情禀告了。
因为东方既白没醒,李心月这几天便带着女儿暂时住在王府里,只不过主院附近的两间院子给了叶鼎之和方子游,她们母女俩住得要稍远一些。李心月过来看他们的时候刚好听到侍女禀告,便问道:“是不是闻到既白身上的味道饿了?”
饿了?
“他不是嫌我长得吓人?”听到萧若风的转述,东方既白愣愣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