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娃娃同尾巴玩了一会儿,可还是架不住饥饿,短小的胳膊捂着干瘪的肚皮,五官全挤在一起作势要哭。
一只手从他背后绕过去将他抱了起来,小凌尘脖子一动,看到了熟悉的人,顿时使劲儿伸了伸胳膊和小腿。
那人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小孩子看不懂,但他知道他很快就有吃的了。
劫川一甩尾巴起身让开了床榻边的位置,东方既白歪躺在床上睡得很沉,来人温柔地理了理她的头发,轻手轻脚地解开她身前的衣服,视线微微一别,把嗷嗷待哺的儿子塞了过去。
半梦半醒的时候忽然觉得怀里塞了个小不点,东方既白轻哼了一声,抬了抬胳膊把儿子抱好。
萧若风给母子俩盖好被子,既白这会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一看就知道昨晚上没睡,回想着他和太安帝彻夜长谈的问题,在心中缓缓地叹了口气。
小凌尘喝饱后打了个嗝,萧若风把儿子收拾好抱出去换尿片,遇到早起的小舅子,后者立刻兴冲冲地带着吃饱喝足的小凌尘一起去晨练了。
东方既白正是困的时候,身边有人去而复返,坐在床沿望着她半晌也没别的动作,她一个人躺着空落落的,索性伸手拉着熟悉的衣袖往身边拽,有力的手臂将她一环,清冷的气息带着点寒风料峭的味道裹挟下来。
主院外面的空地上,方子游抱着小凌尘蹲在假山的山顶看叶鼎之练剑,四周剑气激荡,小不点安安稳稳地被小舅舅护在怀里,淳厚的内力将寒风阻隔在外,一双葡萄般透亮的大眼睛愣愣地瞧,小舅舅掂了掂他的屁股,“你这大哥哥的剑术是越来越精进了,这要放在我们东海呀,这天赋,也就只有你舅舅我能比得上了。”
小凌尘咿呀了一声。
叶鼎之将捭阖剑法完整地练了三遍,收剑站在原地,平息了内力后抬眼看向蹲在山顶的方子游,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猴子,那猴子拎着小猴子的两只脚拍了拍权当给他鼓掌,小猴子配合地咿咿呀呀,看得他脑门爬上了许多黑线。
这一家子人除了萧若风,剩下的真的会带孩子吗?
叶鼎之提气掠上假山,“捭阖剑法的第三重你练了多久?”
方子游把侄子揣好,仔细回忆了一下,“两年?”
他拜伯祖父方乾为师,将蓬莱的基础武学学了三年,之后才开始正式学习方家的捭阖剑,苦练一年便跨过二重境摸到了三重的门槛,可之后便没那么顺利了,两年过去别说第四重的门槛,第三重有时还会云里雾里,爷爷看出他到了瓶颈,便让他去参加东海霸王擂,和来自东海各家的高手对战。
方子游一屁股坐下来,“这捭阖剑虽是我们方家祖上传下来,但真正练的人挺少,将捭阖剑练到最高境界的,目前也就我师父。”
“师父……我是说我师父,也没有吗?”叶鼎之疑惑道。
方子游反问:“你看她平时用剑吗?”
叶鼎之沉思片刻,“师父的剑境应当不差的。”
方子游耸耸肩,“我阿姐那个境界都天人合一了,用什么武器其实都没有区别,但她不爱用。”
平时就没什么值得动真格的对手,现在还惯出了爱踹人的癖好。
叶鼎之深吸一口气,望向远方,“我其实一直在想神游玄境是个什么境界。”
东方既白生萧凌尘那天给他的震撼太大了,比她厉害的学堂李先生他也见过,但他们不动手的时候气息内敛,就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只有差距真正摆在眼前的时候,才知道何为云泥之别,被那波涛万顷的内力冲击的时候,他才深刻地意识到逍遥天境和神游玄境差的根本不是一个境界,他有感觉,哪怕他练到了逍遥天境的巅峰大逍遥境,在东方既白手里也走不过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