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贴着路菁的耳边飞去,割掉了鬓角的细发?,吓得路菁声音瞪大了眼,连话都戛然而止。 她吞了口唾沫,心有余悸怒吼,“晏南舟,你抽什么疯呢?” 晏南舟没有说话,只是浑身?戒备,目光凌厉的盯着大门的方向,厉声询问,“阁下既然跟了一路,想必也是累了,不如赏脸进来吃口茶,消消暑气?” 话音落下,路菁脸色震惊不已忙转过身?看着大门的方向,难以置信自语,“不能够啊,我已经极其小心了,哪儿来的人啊?” 纪长宁亦是未说话,可?右手已经开?始准备化剑了。 在三人的注视下,那躲藏在门外的人往右迈了一步,随后缓缓走了出来。 “林见殊?”路菁惊呼了句,“你跟着我干嘛,不对,你怎么找到我的?我明明那般小心谨慎。” 突然出现的林见殊出乎众人意料之外,他脸色惨白,嘴唇干燥,整个?人瘦了许多,脸颊两侧凹陷,颧骨高高突出,就连眼底都是一片青黑,瞧着像是被吸干精气的行尸走肉,让人难以想象,这是那个?惯爱装模作样?的花蝴蝶。 他听着路菁的询问,低声咳嗽着,哑着声回应,“我在你衣衫上洒了空蝉谷特有花粉,无论你在哪儿,也都能靠花粉的味道寻到你。” 路菁忙抬起双手左右嗅了嗅,也未有什么奇怪的味道,自顾自嘀咕,“什么花粉,我怎么没闻到?” “抱歉。”林见殊掩唇咳嗽。 见人咳的脸色都涨红了,纪长宁这才出声,“林少?谷主来此有何指教?” 林见殊将喉间涌上的血腥味压了下去,思索片刻,声音极轻道:“我听闻,魏娇娇和了尘的尸首不见了。” 纪长宁点头承认,“是我们做的。” “我就知道,”林见殊低声笑了下,“魏娇娇……在哪儿?” 对面三人都没说话。 “我只是……想知道她在哪儿。”林见殊眉眼间满是悲痛。 路菁见人这样?有些心软,上前一步安慰,“不是,你别这样?……” “我们把她埋了,”纪长宁打?断了路菁的话,后者转过身?来,她并未在意,只是看着林见殊一字一句道:“和了尘埋在一起。” 林见殊愣了愣,嘴唇翕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点了点头,“多谢。” 说罢转身?朝着门外走去,脚步沉重,背影有些单薄。 “你不问她葬在何处吗?”纪长宁唤住人又问了句。 脚步一顿,林见殊停了下来,背对着三人,不知在想些什么,好一会儿才听有些虚弱无力的声音低声传来,“不了,我就不去打?扰她和了尘的清净,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声音消散在风中,人影也渐行渐远,无人注意到那背影有些颤抖,连脚步都有些蹒跚,直到走出很远,林见殊才摇摇欲坠倒向一旁,忙用手撑住墙壁,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满头冷汗,眉头紧皱,随后,吐出了一口血来。 猩红的鲜血粘稠至极,滴落在地上还?拉扯出一段血丝,浓烈的血腥味在空气中扩散开?了,带来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朱厌收回沾满鲜血的手,血液顺着他的五指流下,指缝中甚至还?夹杂着碎肉,配上他满面阴翳的神?情?,令跪在下方的魔修弟子?瑟瑟发?抖,声音颤抖,连话都不成字。 “你再说一遍。”朱羡的声音含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好似下一刻便要爆发?。 跪在下方的众弟子?不敢贸然开?口,毕竟刚刚接话的那人就是这般惨死在他们眼前,他们战战兢兢,因极度的恐惧,竟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说!” 底下的弟子?浑身?战栗,却还?是咬着牙断断续续的开?口,“佛子?……在悟……悟禅山……受到伏击,已经没了……” “砰——”地面被砸出了一个?坑。 周围的弟子?见状,连忙跪了一地,高喊着,“主上息怒,主上息怒,我们本想阻拦佛子?,可?不知从何处跳出来两名女子?,我手下的人并非那二人的对手,便让他们逃脱了。” 朱厌目光阴冷,眼中含着滔天恨意,咬牙切齿道:“尸首呢?” “未……未寻到……呃……” 话音未落,那人便被一股极强的魔力扼住脖颈高高举起,他双腿在半空中用力蹬动?,双手紧紧挠动?脖颈,脚部因窒息而涨的通红,嘴唇开?合,极其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主……主上……饶命……” “要你们有何用!”朱厌发?了痕,嘴角抽搐,右手一挥用力将这人砸向柱子?,柱子?碎裂成了几段,那人瘫软在角落里?,双目圆睁,口中涌出鲜血,顿时没了气。 眼见又死了一个?,其他魔修更是心慌,忙不安求饶,“主上饶命,主上饶命!” 心中的暴怒压制不住,朱厌双瞳通红,神?情?癫狂,厉声怒吼,“滚出去!” 众魔修连滚带爬一窝蜂朝着大殿外跑去,偌大的大殿显得空荡荡的,所有声音都听不见,安静的让人感到恐惧。 朱厌跌坐在椅子?上,仰头靠着椅背,用手背遮住了眼睛,发?狂变红的眼眸极其瘆人,他看着头顶失神?,最终只是叹了口气,犹如自言自语般低语,“你这儿子?终究是同?你一样?,毁在了一个?情?字上。” 叹息声若有似无,好似被万魔塔外的那些冤魂哭喊的声音盖住,层层叠叠的黑雾笼罩着四周,仿佛整片天都暗了下来。 突然,在这篇黑暗之中亮起了一个?火星,火星越来越亮,原是被点燃的香燃起来的火星,花光转瞬即逝,才刚刚照亮了一会儿那火光便被毁灭,变成了缕缕青烟。 易上鸢抖了抖香灰,朝着万象宗历代宗主的排位上了香,这才不急不慢转身?开?口,“了尘和魏娇娇当真死了?” “嗯。”前来回禀情?况的楚桁应答了声。 “这云水也是个?狠人,亲儿子?都下得去手,”易上鸢皱了皱眉,走到桌边坐下,自顾自倒了杯酒,抿了口才想起来屋里?还?有其他人,假意询问,“喝杯?” 楚桁摆摆手拒绝,“不了。” 见人拒绝易上鸢也没有强求,只是仰头饮尽又斟满酒杯,示意人坐下,又问,“听说,晏南舟出现在悟禅山?” “嗯。” “只有他一人?” 才刚坐下便听见易上鸢这么问,不由抬眸看着对面这人,犹豫了会儿回,“后面还?出现了两名女子?,不知是不是一伙的。” “两名女子??”易上鸢用指腹轻点着杯壁,若有所思,“可?知是何人?” “不知。”楚桁摇了摇头,目光真诚,半点看不出说谎的迹象。 易上鸢眯了眯眼,轻声道:“你此行也累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楚桁朝人点了点头起身?,才行两步又停下,转过身?询问,“易师姐,你说晏南舟为何要杀叶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