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兔子,养兔子的是天?道?,发现门的是自己,而那只被?杀掉的兔子,是纪长宁。 这番话如一道?惊雷砸在了纪长宁和晏南舟心中,尤其是纪长宁,她无法表达自己心中的震惊,脸色变得凝重,神色复杂,若是邢可?道?所说是真,那自己的死?就是必定的趋势,和晏南舟无关,而是天?道?对?于自己这个外来者的抹杀。 甚至可?以说,这一次是因为晏南舟的神识,自己才避免的必死?的结局,所以说,从头到尾,自己也是被?掌控在天?道?的手中,那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疑问浮现,更多的谜题一点点冒出来,让纪长宁无端感到恐怖和后?怕,舔了舔干燥的唇,安静看着外面的发展。 晏南舟亦是神情凝重,他看着邢可?道?心中已经信了七分,沉声许久,才出声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邢可?道?学着人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眼睛圆圆的,模样生的乖巧,整个人看着年级很?小,眼神甚至透露出单纯懵懂,只是看着晏南舟,轻声回应,“我只是算了一卦,卦辞说让我别来找你。” “卦辞都说让你别来,那你为何还来?” 邢可?道?低着头想了想,抬眸回答,“我想试试,不听从天?道?的话会如何,跟着自己本心做又会如何,我也不知道?我来做甚,可?来都来都了。” “呵。”晏南舟嗤笑了声,不再搭理这看着精神不大正常的小子。 两人面对?面坐着,四周安静了下来,只余下呼呼作响的风声还有门窗的拍打声,显得这个夜晚格外吵闹。 好一会儿后?,邢可?道?才打量着四周问,“你成?亲了?” 晏南舟没说话,他身上?的喜服和周遭布置已然说明了一切,可?这浑身是血的模样便注定了这不是个寻常的婚宴,旁人许是不会追问,可?邢可?道?极其没有眼力见,继续三连问,“怎么就你一个人?新娘怎么不在?你是和纪长宁成?亲吗?” 每一个问题都精准无误的在晏南舟心口插上?一把刀,一下比一下刺的更深,伤口隐隐作痛,晏南舟满脸戾气,眼中杀意闪过?,恨不得一剑捅死?眼前之人,转念一想,这人古怪至极,只好冷声道?:“与你何干?” “你不说我也有法子知道?,”邢可?道?仰着头一脸得意道?,随后?从怀中掏出了三枚青色铜钱在手中抛了几次,又一一摊开在掌心,看了会儿惊讶出声,“噫,纪长宁在这儿?可?我怎么没瞧见……呃……” “砰!” 话音未落,一只手紧紧掐住邢可?道?的脖子将他高高举起,双脚在空中来会晃动时还踢到了一旁的椅子,发出极大的声响。 窒息的感觉令邢可?道?感到痛苦,他双手紧紧扒着掐着自己喉咙的手,试图得到一个喘息的缝隙,可?晏南舟用了极大的力气,手背青筋凸起,双眸通红,眼中满是杀气,目光阴冷至极,让人相信他是真的要将邢可?道?掐死?。 不过?一会儿便脸色胀红,邢可?道?喘不上?气,神情惊慌不已,眼中满是害怕,口中发出如破风箱似的声音,呜呜呜的试图在说些?什么,双眸因害怕而流下眼泪,整个人显得惊恐万分,不停尝试挣脱晏南舟的束缚。 可?他力气不大又没有灵力,自然不是暴怒发狂中晏南舟的对?手,随着时间流逝,意识越发模糊,眼前景物出现重影,连呼吸的频率都乱了起来,有那么一瞬间,邢可?道?觉得自己会死?在这里。 “你刚刚说什么!”晏南舟双眸通红,嘴角抽搐,面目狰狞,厉声质问,“你再说一遍!” “呃……我……”邢可?道?双脚在半空中胡乱踢着,用力拍打着晏南舟掐住自己喉咙的手,每一个字都似从喉咙极费力挤出来似的,“放……放开……我……” 见人眼白翻了起来,知晓再这样下去这人便会断气,晏南舟平息下情绪,面色阴冷的将人用力一甩。 “咚!”重物撞击到椅子滚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 “咳咳咳……”邢可?道?跌坐在地上?,也顾不上?身上?撞到桌椅的疼痛,弓着背低着头,捂着脖子咳的撕心裂肺,眼泪口涎流了一地,看起来极其狼狈,可?她控制不住,喉咙传来火辣辣的疼,连呼吸都似被?刀割那般难受,顿时后?悔自己瞒着谢无恙偷偷跑出来了,想到这里,眼泪流的越发多了。 晏南舟眉头微皱,居高临下不悦质问,“你最好把话说清楚,要不然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别以为你是太一坊的弟子我就不敢对?你做什么。” 话中狠辣和杀气令邢可?道?后?背一凉,神情惊慌的缩成?一团,怯生生抬眸望着黑暗中逆光站着的人,沙哑着声音哭喊着,“你要让我说什么?” “你刚刚说……”晏南舟停顿了下来,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紧张和期盼,“纪长宁,就在这里?” “嗯,”由于喉咙受了伤,故而说话会疼得邢可?道?难以忍受,只能以简单的字眼表达用意,点了点头回应,“卦……说的。” 话音落下,他看着晏南舟眼睛一亮,脸上?的表情变得诡异至极,似笑似哭,甚至还有点神经质的癫狂,嘴角抽搐,扬起一个弧度,突然猛地抬头看向?半空。 隔着结界二人视线相交,有那么一瞬间,纪长宁以为晏南舟发现她了,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退后?一步,情绪变得万分紧张,下意识皱紧眉头。 随后?,却见晏南舟眼眶通红,嘶声大喊起来,“师姐,我知道?你没走,我知道?你在这里,你出来啊,你出来!纪长宁!你出来!!我求求你出来啊!” 晏南舟情绪崩溃,神色癫狂,整个人像疯了一般不停朝着漆黑空荡的屋子中大喊,那副神经质的模样吓得一旁的邢可?道?瑟瑟发抖。 通过?只言片语拼凑出一个真相,猜测这人因为纪长宁的离开疯得不大正常,牙齿碰撞发出的抖动声,满脸惊恐的看着晏南舟,生怕这疯子一个不如意再掐着自己脖子要自己的命,那真是得不偿失了。 可?疯子的想法本就是无法理解的,识时务者为俊杰方为上?策,哪怕她已极其降低存在感,悄无声息的往门外挪去,可?眼前伸过?来阻拦去路的长剑,依旧吓得他瞪大了双眼,浑身无力的跌坐在地上?,自下而上?仰头看着面前面色阴沉的人。 “说,纪长宁在哪儿?”晏南舟冷声询问。 邢可?道?吞咽了口唾沫,喉咙疼得他眼前一黑,却还是哑着声回应,“卦,未说……” “那就给我再算,”晏南舟声音凛冽阴冷,“若算不出来,我便杀了你!” 剑刃又往前分毫,距离邢可?道?的脖颈只差一个指节,他垂眸打量因紧张而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