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师兄正在里面沐浴。”
大早上的?沐浴?
饱览群书的傅靖元眼神怪异地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盯着他白皙的脖颈看了很久,那视线恨不得往他衣领子里钻。
孟惘正倚在桌边翻看着从柜中找出来的人界史书,只觉一道瘆人的目光从头刮到脚,实在忍不住一把将书拍在桌上。
“傅靖元,你想怎样?”
“他为什么无缘无故早上沐浴?”傅靖元进了殿内,走到他身边低声问道。
当然是因为发烧出汗了啊……
孟惘双唇微动,又立马将到了口边的话憋了回去。
这样谢惟发烧的事不就败露了吗?想起谢惟起初拂开傅靖元要扶他的手,显然是不想被人知道。
孟惘斜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傅靖元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所想,语重心长道,“唉,我早让你好好看看那些书,纯情到这种地步,被吃干抹净了都不知道。”
他面色微僵,因过于不可置信而显得语气舒缓又滞顿,“……你,想什么呢?谁被吃干抹净了?”
对方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欠样。
孟惘一时哑口无言。
傅靖元竟然以为他在下面?
他明明这么……
这么……
不对,重点好像不是这个。
“师兄他因为精神力损失过重发烧了,吃了点药,然后退烧出汗……”孟惘深吸一口气,强忍住一拳把他打死的冲动,“所以、就去沐浴了。”
“……啊,原来是这样。”
这样你妈啊……
“他发烧这事你得装作不知道,至少不能当他的面提。”
孟惘从一开始的震惊气愤再到现在的欲哭无泪,对于傅靖元说的话第一反应竟然是想反驳体位而不是辩驳自己的清白。
时有时无的良心开始隐隐作痛。
而且还把谢惟牵扯到这种事里来了。
他难过地想。
本以为自己无颜面对谢惟了,可直到见他换了一身淡青色在日光下还隐泛月牙白的衣服从内室走出来时,孟惘又下意识甜滋滋地蹭了上去,抱着他的腰,鼻尖凑近亲昵地闻了闻他的领口,“师兄,你穿这身也好看,和你眼睛一个颜色。”
谢惟垂下眼睫隐去眸中微妙的波动,“我去梳发。”
孟惘拉着他坐在椅子上,“我给你梳。”
傅靖元觉得他这三师弟简直是……
不知道怎么形容。
对旁人冷冰冰的,瞥一眼都懒得瞥,还时不时有些怕生。在自己面前像个炸毛小狗,不让摸不让碰,逗他还会冲自己咬两下。在谢惟面前那简直就是高浓度糖精,甜得齁人,一粘在身上撕都撕不下来的那种。
“那个……咱今天走吧?不给父皇他们说,偷偷地走。”傅靖元手臂撑着椅背,半弯着腰将下巴抵在胳膊上,“我有留的信。”
“怎么又想回去了,不再待两天了?”谢惟坐在梳妆镜前,从镜内看着正低头给他束发的孟惘。
“在这儿也不舒服,不如咱们南墟。”
傅少茗来了一次,积久的情绪又翻涌而上,他深感不适。
“你明兰殿外那反季节桃树结桃子了吗?”孟惘突然问道。
“你想吃?想吃我再用点灵力催催,现在还不熟。”傅靖元轻轻笑道。